孙夷则接了话,文恪有些讶异:“是吗?”
“他很黏你呀。”
孙夷则见他这副模样,打趣道:“你不会没发现吧,文长老?”
发现了。
文恪很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却又不肯承认。
他刚刚只是有一瞬间,觉得曹若愚有话要单独和傅及说,所以才着急拉着人离开。
说不定和自己有关。
只是嘘寒问暖的话,曹若愚是不会避开他的。
文恪实在好奇,但又不能追问太多。
有什么话一定要避开自己呢?先前鸡蛋的事情也是。曹若愚的心思一向很好猜的,但最近却是一再让他捉摸不透。
文恪不喜欢这样。他喜欢曹若愚毫无保留的坦诚的模样,率真可爱。
单单是这样的曹若愚,他就已经很喜欢了。
思及至此,文恪突然又开始发呆。
他想起来前天睡觉的时候,曹若愚在自己耳边的絮絮低语。
“文长老,我觉得很迷人。”
“可我二师兄喜欢孙掌门那么久,我怕他再伤心。”
文恪倏地看向身边的孙夷则,心头有个念头隐隐地冒了出来,但他抿了下嘴唇,终是没有再开口。
他们相安无事地挨到了晚上。
傅及一行人到了这儿,曹若愚自然要与文恪分开睡,他一想,这样正好,他要好好跟二师兄说说近日所思所念。但文恪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早早便回了房,点了根蜡烛,找出灵囊中携带的一本旧书,心不在焉地翻阅着。
孙夷则本想去找傅及,但见文恪这郁郁寡欢的模样,暂且没去,问道:“文长老,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啊。”
文恪向后翻了一页,“你不去找他们吗?”
“晚点吧。”
孙夷则自有他的打算,并不着急,关切着,“文长老,我再去找几根蜡烛来吧,这点烛火太暗了,伤眼睛。”
“我看得见。”
文恪头也没抬,又翻了一页。
孙夷则莞尔:“文长老,你没在看书,是吗?”
文恪按在书角的指节微微用力,沉默片刻,道:“那又怎么样?”
也是,就这豆大的光苗,别说自己,就是孙夷则也未必看得清。
他不再隐瞒,合上旧书,放进了灵囊之中,孙夷则又问:“文长老,你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