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追欢推拒了王向妙后,她便被变相软禁在了道观中,只可惜她一时怒急,将李承玠派来跟着她的内侍、宫女都赶回了秦王府,现下想求救而不得。
王向妙还是日日在道观中饮酒作乐,白面书生来往观中,与女冠或以红笺诗文传情,或调笑于房中男女欢爱之声久久不散。
平康坊也比之这咸宜观逊上三分,曲江池都能说得上一句清风皓月。
孟追欢看着观中成双入对的女冠与书生,伸手向千鲤池里捞捞游鱼,她对着那红白相间的锦鲤嘀咕道,“李承玠,你再不来接我,我就真的要破戒了!”
只见王向妙趁着夜色在千鲤池旁与一面目俊秀、温润谦和的书生告别,她递上一纸红笺,拨弄拨弄耳畔的碎发,“山气日夕佳?”
出自陶渊明《饮酒》
那书生脸上一红,轻轻摇了摇头。
王向妙轻叹一声,“那待山气日夕佳时,你可要来找我啊!”
那书生点点头后,这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从千鲤池旁离去。
孟追欢却觉得奇怪,男人又不会来月事,这俩人郎有情、妾有意的,为何他不留宿呢?
她偷偷地戳了戳旁边和她一同喂鱼的小姑子,“山气日夕佳是何意?”
“你别看那男人长得好看,其实是个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
那小道姑摇了摇头,“山气日夕佳就是问,他的疝气好些了没,今日能不能留下来陪真人困觉!”
孟追欢扑哧笑出了声,却又觉得这倒是个好机会。
她便扭扭捏捏的上前,又红了脸便拉住王向妙,“文逸真人,那个小郎君是哪家的?”
王向妙却觉得离奇,孟追欢在长安城中素有风流之名,她将这女人囚在山中的几日里,却丝毫未对男人流露出一丝兴趣。
她轻蔑地笑了笑,情有所钟又如何,哪有女人不贪新鲜的?
“姓孔,是个长安县的刀笔小吏,”
她捏上孟追欢的下巴,细细端详着,“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好了。”
孟追欢嗯了一声,她羞赧道,“那待他来了,你将我写的诗送给他可好?”
“这是自然,”
王向妙见孟追欢似有松口的迹象,她又试探道,“这男的身体上有些毛病,你现在能看能摸唯独不能睡,等他治好了才行。”
“那能不能用点……秋石之类的药。”
王向妙冷哼一声,女人急色起来才是急得吓人。
“他那病一不小心别死在床上,到时候你也觉得晦气,”
王向妙勾起孟追欢的衣带,在她耳边悄悄道,“你便与他多写几首诗先调调情,待他病治好了,有你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