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格外的害怕,身子都在不停地发颤,跪下之时脖颈处白皙尽收眼底,灯影笼罩下静影拂面。
晏识聿又靠近一步,“怕什么?”
阮筠没有抬头,娇怯道:“皇上龙颜,何人不惧。”
恭维的话语从阮筠的口中说出就格外刺耳,晏识聿清楚明白阮筠绝不像她表面看着的柔弱。
“那日赐的肌玉膏,你可用了?”
前殿花圃丛生,芬芳馥郁随风掠过鼻尖。
阮筠适时开口,“皇上赏给主子的,奴才怎能用?”
“哦?”
晏识聿喉咙发出一声低笑,“欺君可是要治罪的。”
阮筠惊慌抬头,一双由如林间不慎闯入的小鹿的杏眸透出泪花,“皇上……”
她似是害怕地朝幽舟轩看了一眼,“皇上就这样出来,温御女若知道……”
可话还未说完,阮筠就被晏识聿拉起,粗粝大掌握住阮筠的手,晏识聿眸色暗沉,将人朝怀中带了一点:
“怎得?你也会怕?”
【】
阮筠被帝王说出的话一惊,她掩饰的很好,连钰容华都未必看出端倪,晏识聿却在短短几次见面中,瞧出她的小心思。
一时间身上冷的更为厉害,阮筠牙关都在打颤。
晏识聿垂眸,“就这么怕?”
阮筠倏然退开一步,身上恶寒散去,她翁声道:“奴婢不敢。”
不敢不是没想过,晏识聿扫过她单薄的身形,黑眸沉沉,似如夜色般,不是看不出她拙劣的计谋,若真想要了她,也大可直接将人带走。
偏生她在紫宸宫时落荒而逃,又在今夜如此好的机会之下,对着他仍为拒绝的话语,或许她被钰容华送去御前只是偶然,可这几次,分明就是她自认为藏得很好的心绪却又全然都是破绽,毫不保留的在他面前展露。
晏识聿神色淡淡,恍若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既如此,好生当差吧。”
他倒是想要看看,阮筠究竟会做到哪一步。
……
皇上离开的无声无息,阖宫上下无一人知晓温御女侍寝后皇上只歇了一个时辰就离开。
洛绾附在温御女耳边,温御女登时抓住掌下锦被,“你说的可是真的?”
洛绾点头,“不会有错,奴婢看的真切,是含玉宫的一名宫婢,皇上对她……似乎有些不同。”
温御女没受到这样的屈辱,更是没有想到皇上深夜从她寝殿离开,是去见了一名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