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长贵顿时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现在这经馆里大家都在传他家房梁上吊着一块生猪肉,家里人谁出门就用那块生猪肉抹一下嘴唇,以示刚在家里吃过肉。
总的来说,他家是一家很小气又很装的人家,就比如这赵长贵,刚念了两个月蒙馆就来念这经馆了,结果连个百家姓都读不下来,写字更是除了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几个字。
但为了在订了婚的媳妇那边装有学问人,他就非要读这经馆,这让塾师李生华也是很无奈,平时对他的检查督促也就马马虎虎能蒙混过去就行了。
赵长贵终于不再对张起峻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张起峻的耳根子总算清静了下来。
但他今天是注定不得安宁的,李生华过来教授和督促过学业后,蒙馆的兔兔江家宁溜过来了,给他献宝似的献上一块白面小烙饼,请他给教完字还不肯离去,就站在他边上依偎着吹着鼻涕泡。
然后额尔敦也跑过来了,在窗子上对他直招手,张起峻只好溜出去跟其见面,兔兔江家宁自然也跟着他,听懂听不懂他们用蒙语交流的在一边傻站着吹鼻涕泡。
而此时王允卿早已站在不远处等得不耐烦了,最后她索性走过来挥手驱赶开额尔敦和兔兔,带头走到一处僻静的墙根下就对张起峻展开“拷问”
了。
“你到底跟着我二哥去干啥了?”
王允卿又低又急地问道。
“二公子干啥了啊?我去口里了啊,不知道。”
张起峻也是低声道,“二公子不可能干啥事吧?他不是一直就在乡下来回巡逻吗?”
“你装啥装?”
王允卿气不过就踢了张起峻鞋头一脚,“我二哥可都跟我说了!”
她诈道。
“我真去口里了啊?没跟二公子在一起!再说二公子怎么可能带着我干啥?三小姐你一天瞎想些啥啊?”
张起峻一脸茫然地道。
“这些天你俩真没在一起?”
王允卿动摇了,以为真的是自己瞎想了,“那你俩咋都晒得脸这么黑?”
“三小姐,天下哪里的日头不晒人?我几天跟着人赶路,肯定会晒黑脸啊。”
张起峻一脸无语道。
“跟谁?”
“跟两个要回口里的人。他们以前和我爹的关系挺好的。”
张起峻说到这里转了话题,“对了,三小姐,最近有一户租了我的房子,是这么回事……”
他把租他房子那户人家的情况说了一遍,问王允卿道:“你家那边还有没有营生让这家人也干点儿?”
“你这给人租房还管这些事啊?”
王允卿翻白眼道。
“不是,以前不是不知道他们家这种情况吗,可现在住都住进我房子里了,我怕万一在我房子里饿出个好歹来也不太好,再说就算行善积德了。”
张起峻道。
“我回去问问看有没有适合他家的营生。”
王允卿应下了,然后她失望地返回了教室。
她本以为能从张起峻这里挖到他和她二哥搞的什么行动的大秘密,后面她也能以知情者的角色加入这些行动中,现在却感觉他们应该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事,张起峻应该真的只是回老家了一趟,而她二哥应该真的只是辛苦地在乡下来回巡逻去了。
“真没意思,他们竟然没想着去偷偷打一顿那个可恶的杨英,打得他满头包!真是没有出息!而爹也还是只想着开渠种地,任凭杨家那么欺负到头上来!”
王允卿越想越气,“哼,看等我长大以后怎么训练出一支队伍来收拾杨家,让他家再也不敢小看我王家!”
同一时间,王家院落里的一间僻静的客房里,王允华正跪在老爹王来春的面前,坦然承认了这次杨家的事是他带人去干的。
他除了没讲张起峻在这场行动中的表现,把他们是如何行动的一五一十地都讲了,讲完了他也表达了今后杨家依托三晋那边很可能会更强大,也可能还会继续逼迫勒索他们王家的忧虑。
“所以,爹,我觉得我们真得训练出一支精干强悍的队伍来以防万一,现在这世道是真的不一样了!”
王来春静静地听着,听完他也没有惩罚王允华,只是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