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知道了。”
小景耸了耸肩,憋憋屈屈地挪着步子出了厨房,刚到院子那块被翻过土的地。
一回头,他就瞧见自家公子小心地端着午饭碗碟,脚步轻快,一转眼的工夫又奔着东南屋那边去了。
小景看得直皱眉,不由得攥紧了双拳,愤愤地提起一旁的锄头开始除杂草。
这几日风雪停后,春种的时候也差不多要到了,日头又盛,自家公子费了好几日的工夫打理好的这块地上生出了几株杂草,随风摇曳多了几分顽皮,明明是生机勃勃的绿意。
小景此刻只觉得这些碍眼得很,手下除草的力度更甚了。
正“哼哧哼哧”
耙着杂草的时候,门口忽地传来了敲门声,他不由得抬眼望去,不悦地扬声道:“何人?”
“我,春婶。”
那声回应多了几分殷勤的笑意盈盈。
闻言,小景不由得扬眉,语气缓和不少,“门没栓,进来罢。”
“哎,小景啊,你家公子在何处?”
春婶一进院子,眉目堆笑,像是逢着了什么喜事儿。
小景一听,双肩一垮,抬起一条胳膊指了指东南方的那屋,闷声道:“在那小灾……小丫鬟屋里呢。”
“行,我先过去了啊。”
春婶眉间笑意不减,摇晃着矮胖的身子,兴致冲冲地奔着东南屋去。
小景在后头看得直摇头,这一个两个都怎么了?都爱奔着那屋去。
“吱哑——”
“谁?”
戚醉警觉地回头,若是小景,不会不打招呼便推门而进的。
“戚公子啊,是我,春婶,呵,打扰了,我这儿有要紧的事儿找你呢。”
“春婶,请进。”
戚醉掩去眼中的一丝警惕,唇边扬起一抹极淡的微笑。
春婶把门推得开了些,才将矮胖的身子挤了进来。
她瞥了眼床榻上裹着被褥的小团子,“呀,这小丫鬟看起来比前几日好多了,脸上多了些精气神呢。”
小团子戒备地盯着她才一会儿,目光便重新回到了戚醉身上。
戚醉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小团子身前,“春婶今日过来,是有何要紧事?”
“公子今年也十七了,算了算再过三年便要及冠了,我那女儿也有十五了,也到了该……”
“哐啷!”
碗勺碎裂的声响。
“哎哟我的娘哎!”
春婶吓得跳将起来,捂着心口。
“看来我这小丫鬟还没痊愈,失礼了。”
戚醉微微扬眉,转身,垂手抚了抚小团子的发顶,柔声道:“小东西,你没吓着吧?”
春婶探着脑袋好不容易看清了戚醉身后的那个看起来温顺的小团子,无意一瞥竟是注意到那小团子的眼神看着自个儿尽是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