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衣服干什么,你看看咱们一个个穿得,跟个乞丐一样。”
江畔坐在门口,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
昨天上半夜都在耗儿的哭声中煎熬,下半夜又爬起来做芋圆。江畔身体不比小年轻,长时间熬夜已经让她有些吃不消了。
“娘,咱家水没了,我去挑水。”
李有德提着水桶说。
江畔随口“嗯”
了一声,想了想问王桃花,“上次不是说周家村的水井都枯了吗?现在怎么样?”
王桃花道:“村里婶子们说,还是没有水,这段时间他们都是推着板车来桃源村或者下乡村打水,听说都打过好几次架了。”
江畔打了个哈欠,是在困得不行了,起身道:“我去睡会儿,有什么事再喊我。”
王桃花点头,继续着手里的活计,如今家里猪也没了,今天也不用收拾芋头,所以她要趁着这时间赶紧把婆婆的衣服先裁剪出来。
江畔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外面有说话声。
“大哥,你哪来的萝卜啊?”
秀秀好奇问。
李有德放下水桶,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就村里人送的,你拿去厨房吧,我再去挑两桶水来。”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李有礼跳过门槛跟上去说道。
李有德不自然的说:“不用去,我再担两桶就够了。”
江畔揉了揉胳膊,走出去道:“老大,我跟你一起去。”
李有德脸色微变,但也没敢说什么,提着水桶默不吭声的走在前面。
江畔
是想着在家里光坐着也没用,所以她打算去村里转转,一来看看村里用水的情况,二来也想找张寡妇探探口风。
村里唯一还有水的一口井就在村东头的槐树下,说是已经有上百年了,往年大旱的时候到处都渴死人,唯有桃源村靠着这口井活了下来。
槐树底下有一大片空地,平日里基本就是孩子们玩耍,老人们唠嗑,甚至是晒谷物的地方。
这不,除了井口的那一片,其他的地方都被各家的黄豆禾给占据了。
石坨子和黑蛋几个又聚在槐树底下,不知道在作弄什么,隐约听到细微的叫声。
江畔皱眉快步走了过去,叱道:“你们在干什么?”
孩子们吓了一跳,连忙往外挪开,石坨子更是吓得扔掉了手里的石头。
那是一只黑色的小狗,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呜咽着,脚上的骨头都露出来了,伤口被洒了一层的沙子。
江畔顿时怒火中烧,随手抄起地上的树枝就朝石坨子狠狠抽了过去,怒声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早知道老娘不救你了!”
石坨子抱着屁股飞快跑了,其他人见状也吓得四处逃窜。
“哎哟,有德娘你可别打了,不就是一条狗嘛,让他们玩吧,又不是啥大事。”
黑蛋娘心疼的过来劝说道,生怕自己儿子被江畔打伤了。
江畔气不打一处来,“人家说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他们几个兔崽子这么小就敢虐待动物,大了还不得杀
人啊?”
“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不就是条狗嘛。”
黑蛋娘不以为然的干笑说道。
江畔咬牙,觉得跟这些人说不下去,当即把小狗抱起来就要往家里走去。
“我说有德娘,你有心情操心一条畜生,还不如操心操心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