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宓呆滞看向徐长风,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对方打横抱起,穿过幔帐扔在了榻上,她还想起身,徐长风的整个身子直接倾覆上来。
周围都是徐长风散发出来的气息,宋宓手指轻轻划过男人脖颈,直直往下,在他腰腹间打着圈圈,眼神挑衅,“你方才是想逃避?”
两人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清楚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滚烫,徐长风压着宋宓直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随后一只手捏住宋宓双手往她头顶放,俯身朝她唇部吻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嘤咛,宋宓在徐长风怀中仰起头,而抱着她的人双手用力收缩,闷哼一声将自己放送。
徐长风大口喘着粗气,将头埋在她颈窝处,似乎还不满足,但也轻轻动了动离开。
两人身上出了汗,看到宋宓脖颈处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打湿,他又轻轻撩开黏在她额前的头发,拇指在她脸颊上来回摩挲。
宋宓忽而觉着有些累,看了眼窗外,
天已经慢慢亮了,她眼皮沉重,再也受不住沉沉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听到徐长风在她耳旁说了一句:“素素,新岁欢愉。”
天大亮时,宋宓醒了过来,她身上已经换了一件衣裳,身上好像也被清洗过,没了昨晚上的黏腻。
房门被推开,徐长风从在端了早膳进来放到桌上,见床上人影动了动,他走过去问:“醒了?”
宋宓打了个哈欠,点点头。
等到用膳时,徐长风同她商量,“等我处理好北镇抚司里的一切,我们便离开。”
宋宓喝了口粥,问他:“那要多久?”
“给我三日,可否?”
徐长风向她承诺,“三日后我们便回扬州。”
这些时日宋宓还是等得起的,她应道:“行。”
西厂被撤除后,宋宓躲在这宅子内一直都未出过门,徐长风因要处理北镇抚司的事,每日都早出晚归,他每次回来宋宓都早已歇下。
终于到了第三日,与宋宓的约定到期,徐长风也恰好处理完北镇抚司里的一切。
他在之前就已同成化帝提交申状,成化帝起初还不愿,但因徐淮月的死也有周太后的缘故在,也不好再留他了,于是便放他离开。
萧白不愿留在京师,也跟着一并走了,至于其他人,都是在京师有了牵绊,没走。
他们离开的那天,天气晴朗,下了几日的大雪停了,到扬州时,天气较京师暖和,宋宓下了马车便脱下身上那身厚重的斗篷。
马车停在一座大宅前,宋宓抬头看去,牌匾上赫然写着“徐府”
两个大字,想这便是徐长风在扬州的府邸了。
此时府内出来一年长男子,身后跟着几人,见到徐长风立马迎上来,“公子回来了?”
徐长风朝他点头,后同宋宓道:“这是徐府的管家,你叫他周伯就行。”
宋宓微微点头,朝周伯致意,“周伯。”
周伯笑着向她行礼道:“想必这位就是公子信中提到的少夫人了,奴才见过少夫人。”
宋宓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脸色突然变红,有些羞赧看向徐长风。
对方握紧她的手,咳了几声笑道:“这往后便是你掌家了,提前适应一下。”
宋宓暗中拧了他一把,随后进到府内,徐儒在五年前便去世了,徐府也一直是徐长风交由周伯打理。周伯跟了徐儒多年,处理这些有一套办法,若没有他,只怕徐府早已覆灭,对于他,徐长风是放心的。
安顿好后,徐长风带着宋宓来到徐淮月墓前,当年他自己有能力后便将徐淮月尸骨迁回了扬州,这也算是让她魂归故土了。
徐长风跪在那墓碑前,轻轻抚摸上面的字,念道:“娘亲,孩儿找到了要相守一生的人,如今带来见您了,她叫胡素容,是当年胡皇后的妹妹,您应该知道的。”
宋宓手中拿着香拜了三拜,跪在徐长风身旁,插入地里,跟着道:“徐姨好,说来我们算见过一面,想来也是缘分,您在下面可安心,羡安一切都好。”
徐长风握住她的手,一并拜了拜,两人起身时,一阵风拂过,徐长风像是有所感应般,笑了笑,到了最后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
她知道。徐长风心中感到慰藉,握紧宋宓的手再也不会放开。
除夕夜那日,徐长风觉着自己过于草率,他和宋宓尚未行过成亲礼,于是赶紧找人算了个日子,就定在五日后。
宋宓不喜繁琐,两人成亲时也就只是简单拜了堂,便了了事。
婚房内,徐长风坐在宋宓身旁,显得异常紧张。真是奇怪,又不是第一次同宋宓这般亲密了,可一到这种时候还想个小孩子一般紧张个没完。
宋宓垂眼,隐约看到徐长风那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的手,笑道:“你现在不掀我盖头,是要等到几时去?”
徐长风手心出汗,这才反应过来,将那红盖头掀起放到一旁,看到她这副模样都些看痴了。
“好看吗?”
宋宓笑着问他。
徐长风点头,在他的注视下,宋宓起身拿起桌上的合卺酒递给他,交臂喝下。
幔帐落下,烛台上的龙凤烛不时发出噼啪响声,徐长风将宋宓抱在怀中,安稳睡去。
长夜漫漫,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爱对方。
犹记得当年当年他母亲死时,那软糯的小女孩抹掉他脸上的泪水,拿出糖塞进他嘴里,安慰他说:“哥哥别哭,吃了糖就会在梦里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了,难过时,就尝一尝。”
他抱紧熟睡的宋宓,低头看她笑了笑。
他不会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