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在秦婉預料之內,她滿意點了點頭,轉身大踏步上樓,房間裡的葉繁還在和秦書簡講話,猝不及防間就被趕出來了。
她一臉懵加不能理解,回頭一看蘇鈺臉色平靜,客氣地讓她在房門外等著。
哎不是…房裡面不是我的omega嘛?
葉繁張張嘴,驀地想起那張合約,一下委屈得都不敢講話。
房間裡面,秦書簡也高興不到哪去,她早就不知該跟母親講什麼了,甚至在秦婉如此粗暴對待葉繁的時候,她心中總有些不舒服。
平復著好一會兒秦書簡也沒有說話,隨後便發覺秦婉也沒有開口,秦書簡愣了愣,心情複雜。
她能感覺到母親的手摸了摸她的頭,保養良好的手指指尖微涼,卻總帶著點顫抖。慢慢的,秦書簡才聽見秦婉重重嘆了口氣,低聲說:「簡兒,你不要怪媽媽,你舅舅他們步步緊逼,我也沒辦法。」
秦婉收回了手,下一刻推開門走了,徒留著秦書簡一人在那不知所措,她知道母親話里的為難,卻仍然無法撫平內心傷疤。
一定要這麼殘酷嗎?一定要這樣對她嗎?
秦書簡找不到答案,想法卻仍然固執——無論如何,這個孩子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生。
她心情低落,連葉繁什麼時候進來的都沒察覺到,一直到葉繁輕輕出聲:「書簡?你…你沒事吧?」
是她媽媽又說她不喜歡聽的話了嗎?
葉繁不太明白,輕輕揉著秦書簡的手,絮絮叨叨安慰著,「你別太擔心,消息不是已經送出去了嗎?你媽媽猜不到你的想法,我們肯定能自由的。」
「但願吧……」秦書簡嘆了口氣,怏怏地說不出話來,葉繁便想盡辦法試圖讓她開心,絞盡腦汁搜索著記憶里的笑話,可惜結果都不如人意。
到最後秦書簡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安撫著說:「好了,你歇著吧。」
「你先休息會兒,到我旁邊睡一會兒,我沒事,只是心情有些不好。」
葉繁聽話地爬上床趴在她身邊,又忍不住問:「那你同我說說?有些話說出來心情可能會好一點……」
大概是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秦書簡淡淡笑著,「我母親說,都是舅舅逼她的,可是我那兩個舅舅,一個嗜賭成性常年不著家;一個貪財好色,從不在意家中什麼境況——這種廢物要怎麼逼她呢?」
都是藉口罷了,母親做事總愛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曾經秦書簡以為自己看透了,卻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會再一次收到這些糖衣炮彈。
她不相信強大的母親會因為這種事情妥協,自然也不會覺得這樣的理由站得住腳,終究還是覺得她大概率醒不過來,需要重布局了。
葉繁沒經歷過這些豪門鬥爭,自然也無從勸起,笨拙的轉移話題,又被秦書簡一眼看穿。
秦書簡也不想讓葉繁陪自己一塊難過,索性順著葉繁的話往下說。
只是美人明明委屈卻強行裝堅強的樣子意外撩人,葉繁著迷的湊近過去,不慎間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氣,一些見不得人的想法一下如乾柴碰烈火一般,讓人心癢難耐。
她差點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得虧及時反應,含淚撲過去注射了抑制劑,又委委屈屈的把自己鎖進了隔壁房間。
天曉得秦書簡也難受,又勸不著葉繁,仔細一琢磨,才發現葉繁這些日子信息素越來越容易被調動了。
一開始還只是晚上,現在越來越早,即便秦書簡現在看不到時間,但也記得葉繁剛吃完午飯不久。
這時間未免太快了……接下來,葉繁不會像之前那樣失控吧?
即便兩個人其實已經有點談戀愛的苗頭了,但秦書簡分得很清,她如今這個樣子,充其量只是在被迫和葉繁相處,她必須要拿到身體的自主權才有閒情想這些。
秦書簡不想讓兩人的相處變成捆綁著孩子的婚姻,孩子應該是愛情的結晶,不應該被帶著目的強行帶到這世界來。
想到這裡,秦書簡不由焦慮起來。
第二日,葉繁就被迫硬著頭皮和蘇鈺開口:「我想再出門一次。」
聞言,蘇鈺想也不想拒絕了,「或許葉繁小姐您應該還記得清楚,這種事情需要提前申請。」
葉繁小心翼翼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也沒想到這事兒,但我今天必須要出門——對了,今天是情人節啊,你忘了嗎?」
一說到情人節,葉繁語氣都理直氣壯起來,蘇鈺明顯頓了頓,狐疑地掃了一眼葉繁。
像是在說,她為什麼突然要過什麼情人節了?
但有了之前買花的經驗,葉繁現在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認真開口:「書簡是我老婆,雖然她現在還睡著,但該有的儀式感我都得給她。」
蘇鈺沉默了一陣,看起來又是驚訝又帶著點滿意,她垂著頭往後退了一步,倒是同意下來。
臨出門的時候,葉繁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容易,她心中暗暗竊喜。
同時也覺得……秦家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冷血無情,就連秦書簡本人,她大概也不會知道一板一眼、必須按程序做事的蘇鈺,會因為葉繁一句「儀式感」而給她放行。
這幾人之間,是不是藏著太多誤會了?葉繁不太明白,一邊去了之前約定的花店,看見了衛柔,卻沒見到衛星。
衛柔對於葉繁的到來也明顯驚訝,她不動聲色地往葉繁背後瞧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