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想了想,他说:“我就是提个意见,现在各地方给知青建房,基本都是几人一间,单间确实没那个条件。”
林毅见几个知青都紧张的望了他一眼,他接着说:“但如果知青们强烈希望自己住,并且愿意个人承担费用,也不是不行。”
林队长的眉头皱了皱,他就是担心这房子以后怎么办?
就听林毅说:“虽然个人承担一部分费用,但宅基地是生产队的,补助金也是公社里的,在知青留在生产队期间,房子当然归个人,但如果,以后知回了城,这房子应该归生产队分配。”
林队长的眉头渐渐的松了下来,这倒是可以,多建几间房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知青回了城,再分给社员住,也不算浪费。
周悦几个人也都没有意见,这几个人都不差钱,再说还有公社补助,个人拿的钱也有限。
王金凤的眼珠转了转,她问:“队长,如果我不住单间,是不是就不用掏钱了?”
林队长点头说:“不住单间自然不用掏钱,但要服从分配,往后知青多了,也不能抱怨。”
王金凤心里说,谁知道以后还来不来知青了?现在就三个女同志,那两个都要了单间,那她岂不是一分钱都不用花,还能住大房子?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周悦看了王金凤一眼,这个蠢货,自以为聪明,离回城还有七八年呢,以后人越来越多,天天鸡飞狗跳的,有她哭的时候。
周悦想要单间,不只是因为想这一年住的舒服点,她还想给自己留个后路。
如果顺利的话,她明年春天就会跟着林枫离开这里,如果有个万一,弄不好她就只能熬到高考了,现在弄一间屋子没几个钱,留个后路还是划算的。
林毅开完会到家的时候,白云已经睡了,她最近觉大,动不动就打瞌睡,林毅本来要跟她说,曹家明天要过来求医的事,见白云睡得香甜,也没吱声。
第二天,白云吃过早饭,正在院子里散步,就听见门外有汽车的声音,回头一瞧,果然是曹国伟一家。
林毅早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了,两口子把客人让进堂屋,老曹同志笑得爽朗:“小白大夫,知道你住哪儿,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这心呐,老提溜着。”
老曹同志说的是实话,他这头疼,可把他折腾的够呛,他是真的有点疼怕了。
现在知道大夫在哪,他就安心了,要不然他连觉都睡不好,生怕像当年似的,他一觉睡醒,白大夫就无影无踪了。
曹红把拎进来的水果和罐头放在白家的桌子上,也开玩笑说:“小白大夫,你要是搬家,可得告诉我们一声儿,我们给您道喜去,要是您悄悄的就搬家了,我爸又该睡不着觉了。”
几句话说的,大伙都笑了。
老曹同志说:“我跟您家就是解不开的缘分,怎么不见白大夫?我还想好好的跟白大夫道个谢,当年都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呢。”
白云说:“我姥爷出远门了,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呢,以后再见吧。”
老曹同志叹息道,“哎,又是无缘得见,你姥爷可是好人呢,当年兵荒马乱的,谁不是只顾着逃命?
有多少小孩子生了病,只有等死的份儿,自家人都麻木了,你姥爷只要见了,就会伸手去扶一把,当年白大夫一根银针真是活人无数啊。”
想起当年,老曹同志又感慨的说:“我还记得,遇到白大夫的那天,在茶楼里,白大夫出手救了一个孩子,结果很多人都上来求他看病。
后来有个老嫂子,抱着个孩子跪在地上给他磕头,那老嫂子家三个儿子都死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小孙子,眼看也是奄奄一息了。
可她知道看病得要钱哪,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只能抱着孩子拼命的给白大夫磕头。”
白云从来没听她姥爷说过这些往事,一时听得津津有味儿,她好奇的问:“后来呢?”
这些往事,老曹同志在家里都快讲烂了,儿女们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现在有了新听众,顿时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