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按例要给全家人准备清早的饭食,每天都在鸡叫第二遍的时候自然醒来。
一摸身边的孩子,没了。
这孩子!不会是掉床了吧?
就这还说自己是大人呢。
折起身点亮烛台,眯着一双惺忪睡眼往地上找,可是空空如也,鞋子也不见了。
穿好衣裳去净房找,没人。
花厅大厅书房,里里外外找了一个来回,还是没人。
急急切切的回来东厢,一眼瞅见了桌子上的书信。拿起一看,当即惊出了一头汗来。
踉踉跄跄的冲向正屋:“娘子快起身,快起身!孩子跑了,孩子离家出走了!”
一声喊叫,灯火明。
苏献音披散着头,一边往外走一边系扣子,“怎么回事?”
“您看啊,这是她留下的信。”
苏琴和小蝶听声也冲了出来,几人往信上一瞅,逐条逐字的念了一遍,直气得苏献音拿信纸的手都抖搂起来,
“什么时候走的?!”
婆子垂下脑袋,“我睡觉素来都沉,这这,这不知道啊……”
说着说着直跺脚,急到哭出了声。
苏琴也是臊眉耷眼:“娘子,是我的失职。昨夜睡的晚些,竟然什么都没听见,我这就去找,这就去找!”
说着就往门外冲。
“回来!”
苏献音叫住了她,“你知道去哪儿找吗?”
苏琴一指信纸:“这不是写着,先去塞北骑马吗?我这就往北撵去。”
苏献音厉声:“她的户籍都没有办下来,公验牙牌是没有的,连城门都出不去!”
拥有着几年逃亡经验的苏琴在急切之下虽然没有细想,
但作为流亡人,自有流亡人的思路,“也许她有法子,蒙混出城!”
苏献音愣了一愣。
小蝶倒是一歪头,口气幽幽的说道:“大人,您几个是急坏了。甭多想了,人去清风观投奔师父去了,可别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