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在國外老實待著,國內的一切我都會?給你斷了聯繫,在國外低調點,更別想著出風頭,下次讓別人再抓住把柄,我鞭長莫及,可未必能保護你。」
盛昌平冷言冷語的,「我盛昌平還沒老到要用?我的女兒?成為商場的遮羞布。」
剛出事時,盛煙面?臨了不少非議,是盛昌平一力讓她和這些?流言蜚語斷了聯繫。
之後盛昌平用?雷霆手?段斷腕求生,總算把盛家保住了一部分。
現實的浪潮打過來?,盛煙的夢想就跟啞炮一樣,還沒響就引燃了。
她賴以?生存的基礎建立在盛家之上,她想要割裂的親情藕斷絲連地纏繞。
盛煙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了。
說到底,她也?只是個狂妄做夢的孩子。
於是盛煙下意識遵循盛昌平的要求,在剛開?始出國那?幾年低調做人,隱姓埋名,出於自保,她把所?有的夢想和浪漫都埋葬在記憶里,並和過去切得一乾二淨。
夏炎說得不錯。
無論?是備受尊敬的小盛總還是精緻的洋娃娃都不需要彈吉他。
——盛煙在國外從來?沒有和人提過她有個樂隊。
不過她會?繼續彈鋼琴,也?偶爾參加一些?掙得名氣,增添光鮮的鋼琴比賽。
甚至必要的時候,她會?在宴會?上彈鋼琴。
只在宴會?上彈琴。
*
「你在故意激怒我嗎?」盛煙卻再度沒按夏炎設想的方案選擇電子琴或者吉他,她只是輕鬆躍過夏炎肩膀,稍稍用?力,奪過夏炎手?里的吉他,「激將法對我沒用?。」
她聲音喑啞:「七年的時間,足夠改變一個人了。」
夏炎有點不知所?措。
就像小時候面?對經常瘋言瘋語的何聞鶯一樣,夏炎偶爾會?陷入不知所?措的境地,一旦對方脫離預判,她就會?進退維谷,不管做什麼似乎都是錯的,理智和邏輯徹底偏離。
不知所?措的時候,她容易分神。
面?前的盛煙留著利落的中長發,眉眼畫著精緻的淡妝,似乎永遠勝券在握,進退得當,和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女大相?逕庭。
但好像又和以?前一樣。
盛煙回來?的路上被雨淋濕大半,面?上有細密的水霧。
她的短髮被雨水妥帖地順下來?,貼在額上,依稀有過去嬌巧的影子。
高中時候盛煙淋了雨,也?喜歡偷偷背著班主任把長發散下,故意跑到風大的天台上,讓風把長發拉扯著,有碎發被水珠掛在額頭和脖子上,就和現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