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賀總有個會要開,可能趕不回來了。」管家直到最後一刻都在嘗試讓男女主扮演和睦夫妻。但很顯然,無論是阮如安還是賀天賜,都沒有配合的意思。
所以他只能扒著勞斯萊斯的窗口,遺憾道:「先生吩咐您先去,別失了禮數,他隨後就到。」
阮如安心想:這都快一星期了,賀天賜不會還在醫院住著呢吧?這是什麼脆脆鯊?
再一抬頭,正與管家隱含淚意的眼神對上了。
阮如安:「……」
她從未見過這種如有實質的愧疚與同情,一時間只覺得像觸電一樣,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立起來了。
思忖片刻,她配合地哼唧了一聲,攏了攏自己身上價值八萬多的小貂皮,再往勞斯萊斯幻影的納維亞半島牛皮座椅里拱了拱,露出一個強顏歡笑的表情道:「我懂,忙,都忙,忙點好。」
管家:「……」
好像有什麼不對?
但還沒等他想明白,勞斯萊斯便平穩地駛出別墅大門,載著優雅華貴的女主人前去赴宴。
*
一場晚宴,多少風光。七星級酒店門前車水馬龍,一夜便可見到全世界有名的豪車,社會名流們衣著光鮮,在侍者的引導下款款而至,成為這輝煌門庭的一道亮麗裝飾。
但只要是人,總是躲不過一些惡劣的天性。
比如八卦。
「聽說那兩家好像在鬧離婚,都動手了……」
「嗤,要是我才不離。當年阮家的錢多到能填海,賀家又是什麼東西?要死要活的嫁過去,賠人賠錢,現在好不容易扶起來了,轉眼就送給別的小妖精,傻不傻?」
「嘻,我倒是覺得離了好,我侄女今年剛畢業……」
正說著,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停了下來,門童小跑著上前開門。
人群靜了一瞬。
阮如安抿唇下車,絲毫沒有察覺周圍的暗流涌動。
她今天一反常態地穿了一身魚尾長裙,裹身的設計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輪廓。整條裙子都綴滿了珠光,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像是星河傾瀉而下,而隨著她的腳步,為她碎開一地星光。
眼熟她的太太們本就納悶她的穿著。想上前套套近乎,卻見她眉頭下壓,更顯得眉眼深邃,目光凌厲,凸顯了冷艷的面容,也磨滅了原本溫和的氣質,讓原本能把她捏扁揉圓的闊太們一時躊躇。
「差不多得了,」阮如安頭都要炸了,忍不住在心裡道,「你這樣會讓我分心,完不成任務我們一起遭殃。」
但很顯然,系統沒聽。
「……阮如安看不清這些人的神色,只能看到他們遮遮掩掩的笑意,像一個又一個微笑面具。他們包圍著她,看似滿懷善意,實則充滿了嘲笑。
屈辱感盈滿了她的身體。
拉著她手的那位太太卻對還對她難看的臉色視而不見,唇角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喋喋不休:「賀家是老牌豪門,賀總又是帶領賀家重振羽翼的青年才俊,有人覬覦太正常了。你要是管不住,倒不如趁早離了了事。阮家也不差你一口飯,趁著年輕,再找也還來得及……」
她越說,阮如安的火氣越旺。
她與賀天賜再怎麼鬧都是自家的事,離婚,這是多麼嚴重的詞,怎能這麼輕易地說出口?
這是在打賀家和阮家的臉面!
於是她冷聲道:「我家的事,哪裡需要外人來說三道四。我和賀天賜好的很,不勞你們費心。」
這是她第一次當眾冷言,那富太太驚得頓了一下,再多的話都咽進了肚中,「你」了半天,只甩下一句「不知好歹」。」
阮如安:「……」
「行了行了,」阮如安實在忍不了了,委曲求全道,「我道歉,我們不要互相傷害了,任務為重。」
系統這才「滋滋」兩聲,收了神通,敦促道:【已進入劇情節點,當前任務節點:引起反派符斟注意。請宿主抓緊時機,認真完成任務。】
終於清靜下來,阮如安才緩和了神色,四下打量一番。
國內老牌的頂級酒店大多熱衷模仿西方,而這家七星酒店顯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巴洛克的風格浮誇又豪奢,天頂一副巨大的《神佑的預言》,畫面上人物豐富,雲霞四溢,極力展現著上帝的榮光,眾多小天使四下飛散,與牆上的天使浮雕融為一體。
兩列巨大的弧形樓梯自兩側而上,匯聚成二樓的小露台。大廳中央一顆兩層多高的聖誕樹屹立,上面卻掛著好幾條大紅的綢帶。以聖誕樹為中心,那些綢帶也四散開來,被牆上的小天使浮雕拿在手中。巨大的水幕自樓頂傾泄,如同背景一樣懸在聖誕樹身後,荷香隨著潺的水聲而來,水幕下方的水池,竟真的養了幾叢睡蓮。
晃人的金光當中,阮如安評價:「都是好東西,如果他們都放在應該在的位置上。」
「賀太,你怎麼才來呀?我們都等了好一會兒了。」幾個平均年齡三十多歲的女人扭著腰肢,朝她這個方向道。
阮如安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她們是在叫她。
賀太,這詞兒可太鮮了,她想。
「賀太,哎呦,這是香家的款?要我說呀還得是年輕,穿麻袋都好看。不像我,哎,只能找裁縫訂做啦。」
「呀,范太,你這衣服是雲錦的料子吧?要我說還是咱國產的最好,瞧瞧這剪裁,瞧瞧這繡花,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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