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都是谁?”
顾妙儿刚开门,猛听得身后传来声音。她惊喜地一下子就转身,对上他深遂的眼神,下意识地就低了头,不敢与他的眼神对视,“是今儿那位,同先生您一起进茶馆的那人。”
秦引章瞧着她,目光如炬,“陆敏衍?”
她立即点头,“嗯,就是那位。”
秦引章嘴角浮起一丝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来,“当朝左都御史,你认得?”
“到不认得,只见过画像,”
顾妙儿十分老实,“我母亲生前有给我瞧过画像。”
“你母亲?”
秦引章慢慢地吐出这三个字来,眼神阴暗了些,添了些叫人不懂的情绪,“你母亲还给你画过他的画像?”
她又迅速地点头,“母亲说是生前故人,叫我入京来可以寻了他去。”
“寻了他去?”
秦引章将这几个字重复,从他齿间吐出来的话好似极慢,“呵,可是与你母亲有亲?不然的话也不会叫你上前寻了他去吧?”
顾妙儿知晓母亲的遗愿,可事关母亲婚前声誉,自是有些为难——她又面嫩,这份为难就露在脸上了,咬着唇瓣说道,“我并不知,只我既往了英国公府投亲,自不会再寻他人。”
莫名地这番话叫秦引章那股子心里的憋闷少了些,到是好笑地瞧着这小姑娘,见咬着唇瓣,将个娇嫩的唇瓣咬得发白,到想替她掰开她的牙齿——不免觉得真是许久未近女色,便是这样儿的生瓜蛋儿也叫他有些反应了,“也对,我与那人有些交情。”
顾妙儿那双美眸瞬间就亮了起来,也不怕与他对视了,还巴巴地瞧着他,“那、那可否……”
“不成!”
岂料,她还未将话就完,就叫他给打断了。她错愕地瞧着他,一双美眸瞬间失了光芒,颇有些手足措的样子。秦引章收回视线,面上稍显冷淡,“既是投亲国公府,怎的来了此处?”
她微张了嘴儿,一副怔愣的模样,半天,她才回过神来,讷讷地回道,“待明儿我就回国公府了。”
“哦?”
秦引章尾音上扬。她好似碰着了个能说的话题,“是呀,老太太改了主意叫小女去府里,大概是应着母亲的缘故怜惜小女呢。”
秦引章知晓陈太夫人心里的疙瘩,“你不知你母亲是国公府庶女,当年老国公宠妾灭妻,你当老太太真会看你在母亲这个庶女的面上怜惜你?”
顾妙儿还真不知这中间的事儿,一听秦引章这般说就不免有些慌张,“那、那母亲怎的就叫往国公府里投亲?”
“对呀,你母亲为何这般吩咐你?”
他起了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母亲生前是老太太的眼中钉,老太太会如何待你?”
顾妙儿入京后只见过英国公夫人柳氏,还未拜见过陈太夫人就被打发到此处为父母守孝,心下自是十分担忧,可李嬷嬷说她能回国公府,她自是十分高兴,被他这么一说——她顿时就卡壳了,瞪大着眼睛,“母、母亲总不会、总不会害我。”
秦引章冷哼,“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顿时就着恼了,“不许这么说我母亲。”
她也不称“小女”
了,就自称“我”
了。男人看着她恼怒,俏生生的嫩白面容上添了嫩红,让他手心仿似还抚着她的嫩乳般,那种感觉涌上来,叫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既不会害你,又如何叫你往国公府投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