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比兔子还快。
梁应清坐了一会儿,目光落在电视柜旁摆的几个小相框上,三四岁的任佳禾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笑得开心,旁边站着臭着脸的任佳砚。
他记得任佳砚总是装作不经意地跟他说:“佳禾总跟着你,要不当你妹妹好了。”
小时候没听懂,现在才发觉任佳砚在吃醋。
他走过去拿起照片细看。任佳砚电话打完,从一旁走过来,在他身旁站定,和他一起回忆童年。
“这张是佳禾非要摘你家后院那棵桃树上的桃花,我不抱她,你就把她抱起来放在肩膀上摘。”
任佳砚记得比梁应清还要清楚,“佳禾常说。”
梁应清轻笑一声,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分明是还在记妹妹亲自己不亲近他的仇。
任佳砚对梁应清和任佳禾之间的关系一向敏锐,不好从妹妹那边开口问,他自然来问梁应清。
饭桌上的任佳禾实在是反常,小时候她从港城回来一直闹着要再去一次,后来一直没去,说忘记肯定是故意的:“佳禾记忆力很好,尤其对和你的事情。你们……有什么矛盾吗?”
梁应清摇摇头,能有什么矛盾。只是他被佳禾甩了,现在又被她躲着。
“没有矛盾。我和佳禾上一次见面比上一次和你见面还久,她应该是对我太陌生了。”
他把手里的相框塞到任佳砚手上,面无表情地撒着谎,再转移话题,“这个照片也传我一份。”
任佳砚把相框放回原位,跟着梁应清坐下来。
电视机里在放任佳禾最爱看的小品,茶几上放的都是任佳禾爱吃的小零食,但是任佳禾不在这。
任佳砚刚刚还看见妹妹坐在这看春晚,怎么梁应清在她身边坐了五分钟不到,人就跑不见了,太过反常。
他还想套两句话,长辈们都吃好了坐过来看春晚了,只能作罢。
两人各自分坐在茶几两侧,听着长辈们的闲聊。
任佳砚听得耳朵生茧,没办法再坐下去,思来想去想起自己回来前让人买了烟花带回家,正好出去放一会儿。
又怕梁应清也坐不住,趁着老人家喝水润喉,任佳砚起身走到梁应清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去叫佳禾下来放烟花,我去把烟花搬到院子里。”
梁应清礼貌地和长辈们告辞,上楼去找遁走的任佳禾。
不知道她有没有睡,梁应清给她发消息,想起自己早就被她拉黑了。
电话她不常用,应该还在她的通讯录里存着,梁应清找到她的号码,给她拨了个电话,不到十秒就被挂断,应该是没睡的。
很久没来,他依旧记得任佳禾房间的位置,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无人应答。
“睡了吗?”
梁应清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房间,变得模糊。
任佳禾刚刚挂断他的电话,下一秒听见他的声音就在门口,不免紧张起来,下床踮脚走到门后,她在思考要不要开门。
“佳砚说去放烟花,你去吗?”
梁应清耳朵很尖,听见她下床的动静,知道她没睡着继续说,“我们两个大男人放烟花不好玩。”
任佳禾听见“烟花”
两个字,拉开一条门缝,露出小半张脸,仰着头看他的眼睛,确认他说的是真话:“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