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应清垂眼想看她的表情,只看见她半合的眼睛和挺翘的鼻尖。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了频率。
任佳禾感受到他的指尖在她的腰上慢慢滑过,从皮肤深处泛点痒意,轨迹由他指尖的落点决定。
鼻尖下他身上的气味也很好闻,是他常用的洗衣液香气。
“耳朵怎么红了?”
他压低的声音就在她的额前不到二十厘米,他的身体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笼罩。
明知故问!
任佳禾没搭话,自我感觉除了耳朵,自己的脖子和脸颊也是同样的颜色。
他确认她坐稳后,很识时务地放开手,但并没有像开始那样一人坐一边,而是贴着她坐,手臂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
温度交错,她的手臂热度传递到他略有些冰凉的手臂上。
她想知道他的表情,奈何光线不作美,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脸型轮廓。
“我有点后悔让你来了,应该让任佳砚来。”
任佳禾转开头,从贴了防窥膜的车窗看外面的霓虹夜色,五颜六色的灯光像她现在乱七八糟的心。
“是我表现不好吗?”
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控制了声线,她能听出一点缠人的意味,“哪里不好?”
好像她不说出一点原因,就会被他如不断收紧的丝线般的声音彻底缠绕。
“太黏人了。”
他在一边轻笑,抬手故意碰她的手臂:“还没黏上。”
任佳禾拿他没办法,朝自己缩了缩手臂。
“不要嫌我黏人。”
他顿了顿,顺便拉踩一下任佳砚,“你哥哥来不好,他不会说话。”
汽车随着车流缓慢行驶在夜色里,直到驶入酒店门口的明亮灯光下,暗涌渐渐归于平静。
任佳禾下车走进大堂旋转门,还有一阵恍惚,她认为这是她饿过头出现的幻觉。
吃过晚饭,梁应清送她回房间,她不断催眠自己,让自己有超出常人的意志力。
“早点休息,明天要累一天。晚安。”
梁应清拍拍她的头顶。
“晚安。”
她刷开门,按下门把手前跟他说。
她坐在客厅刷了会儿手机,这段时间她的涨粉量不错,短短十天涨了快两百万,甚至是在她减少了视频更新的情况下。
一时难以评价她的家世被公开到底是好是坏了。
次日一大清早,太阳甚至还没开始散发自己的热意,任佳禾在闹钟的催促下起床化妆。
脸有点肿,能实践实践昨晚网上看到的消肿技巧,在耳朵上套两个小皮筋。
她洗漱后发现肿确实消了些,化妆后几乎看不出来了。
任佳禾把学士服塞进自己的背包里,在镜子前臭美了一会儿才打电话给梁应清。
见面才发现他今天穿得很正式,整套的卡其色西服,灰色领带上夹着金色的领带夹,从他的手臂能看出还戴了袖箍。
“你穿得好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