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进旋转门,进入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堂。
“梁应清。”
他走到前台报自己的名字。
“好的,梁先生。”
酒店已经收到了上面的通知,很快有人出来带路。
二十六楼套房门口,服务员小心翼翼问他:“要不要给您开门?”
“不用,你走吧。”
她本来就没有安全感,现在应该睡得正香,贸然进去她会反应过来,原来这里也不安全。
他也订了房间,再等一会儿如果任佳禾没惊醒,他就回房间休息。
六点差五分钟,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来自房间里的人。
“梁应清,”
听筒里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你不是不挂电话吗?”
他有一百个理由解释都没用,答非所问:“我到了。”
“什么意思?”
“我在你房间门口。”
一分钟不到,他面前的门从里面打开,紧接着,怀里扎进一个人。
他俯下身一把抱起她走进房间。
任佳禾抬手环住他的肩膀,脑袋埋在他的胸口。
“我没敢睡着。”
她被放在床上坐好,心有余悸。
“那我喊你名字的时候……”
梁应清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任佳禾嘟了嘟嘴,露出他难得见到的脆弱神情:“我怕你太累了,想让你休息。”
梁应清脱去外套,张开手臂抱住她。
“我说害怕会被你嘲笑吗?”
她的声音在他怀里有些闷闷的。
怎么可能嘲笑,你愿意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示在我面前时,是对我的信任达到顶峰的时候。
梁应清低头,不带情欲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我来了,不要怕,相信我。”
额头上温热的触感在抚平她混乱惊慌的情绪。
她整晚紧绷如琴弦的大脑好像被泡进温水里,其他情绪慢慢舒张开来。
“你知道吗?最吓人的不是什么敲门啊门铃啊,是我在猫眼里看到的眼睛。”
任佳禾满脑子都是那只浑浊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现在想起她都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梁应清心疼得要命,又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让她忘记那一瞬间的事情。
她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在跟他从头说起整晚的经历。
“没关系,我来解决,都交给我。”
任佳禾眨了眨有点发酸的眼睛,盯着面前男人的嘴唇,抿了抿自己的唇。
她坐直身子,抬手摸上他的脸,用手心蹭了蹭他下巴上刚冒出来还不明显的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