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刀吹了吹茶,幽幽道,“我记得管家之前说我像个笑话——到底是我,还是白凰像个笑话,今天真是说不清啦。”
“呵,疯子!”
羌胥起身甩袖离去。
走到院门口,对门童说,“看好他,等赵刀刀过来就赶紧让他滚。”
“是。”
羌胥的杯子已经裂开了,赵小刀的茶杯就放在旁边。
杯里的茶还满着,他吹完没有喝,直接放下了。
赵小刀擦了擦手上沾的茶水。
不知是冷还是毒,他的指尖微微发紫。他没太在意,用衣袖遮住自己的手,朝门口走去。
静静等着。
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赵小刀神情一震,“刀刀!”
他看赵刀刀淋雨走来,责怪道:“怎么不打把伞?太白山庄的待客之道真是无礼。”
赵刀刀摆了摆手,“这点雨没事的,我们走吧。”
赵小刀不多问,但离开前还是问小童要了把伞撑着。
雨水滴滴答答地从屋檐落下,太白山庄笼罩在雨水生出的薄烟中,洁白出尘。
赵刀刀伫立回头,恍惚又想起谁说过这是最假的一座城,轻轻叹了口气。
一切因自己逞强进入太白山庄而起,此刻尘埃落定,若那条小蛇真的远走,如今肯定找了个好地方快活度日吧。
“怎么了?”
赵小刀撑着伞问。
赵刀刀摇摇头,转身继续走,“想起一个朋友。”
“他在哪里,要去看看他吗?”
“不了。”
一路骑马下山,她没有再回头看被马车抛下的太白山庄。
赵刀刀忽然发现,这世上有很多路只能走一次,不可能再回头了。
二人还是淋湿了,换了身衣裳靠坐在车里。
衣服是干的,头发的水汽还没散。
赵刀刀轻轻握着赵小刀的手,他们的手都有些凉。
她摩挲着赵小刀的手指,“小刀,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我想着,等下了山,我一定要交很多很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