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哪有?瓜果梨桃!”
孝瓘脸上的红晕已染到了耳根。
清操掩唇一笑,“五弟刚还说,他若待妾不好,你会替妾出气,怎么现在又让他出去收果子?”
此时?厨奴已上了酒菜,延宗忙倒了一杯,“是小弟失言,先自罚一杯!”
“阿胖这混小子自新婚以后,倒是知礼懂事了很多。”
孝瑜笑着看了看阿范,“全赖高门风仪的熏染啊。”
阿范涩然一笑,延宗也干干的笑了几声。
孝瓘想陪他一杯,却被清操拦下,柔声道:“先吃点?东西?再饮酒,不然又要难受了。”
遂倒了碗温热的酪浆,塞到他手里。
孝瓘接过来,轻语了句“谢谢”
。
清操叹了口气。
阿范看在眼?中,岔道:“清操,我想与?你去后堂说话。”
“好。”
清操点?头。
二人起身行礼,便自退下了。
孝瑜目送着她们?下了堂,呷了一口酒,道:“昨日,皇帝下诏封我为清都尹,我没有?接受。”
孝瓘皱了皱眉,问道:“皇命难为,兄长怎敢不受?”
“下这旨意的并?非皇帝,而是那些辅政的汉臣。他们?主持朝政后,排挤常山王与?长广王,又罢免了很多勋贵的爵位,在朝中引起极大的不满。他们?虽有?先帝顾命,手中却无兵权,再加上太?皇太?后的威望,清君之?侧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我拒受他们?所?封的官职,是向太?皇太?后表明文襄皇子的立场。”
孝瓘明了了孝瑜的用意,遂举起杯,示意延宗与?长兄同饮,却听孝瑜又道:“听说高阳王薨了。”
延宗刚举起的酒杯微微一颤,酒跃出来,洒在便便大腹上,他却浑然未觉。
“今天?我去北宫请安,太?皇太?后哭着提及此事,说那日高阳王犯了小过,她怕他不成器,施以杖刑,谁料到高阳王回府不久便没了……延宗,为兄那日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延宗低着头,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
“太?皇太?后杖毙高阳王,是在提点?宗室亲贵,而她故意说与?我听,恐是给你最?后的警告!”
酒杯不堪其力,“咔”
的碎裂开来,鲜血瞬间?沿着延宗的手腕流淌下来……
“阿兄!我不能!她是我的妻子!”
“她也是我的表妹。”
孝瑜的嘴角衔着一丝苦笑,“几年?前,我阿娘还曾想把她指与?我为妇,而我却将母亲逐去了静德宫。人人都说我高孝瑜不孝,其实我只是不能与?宋门有?任何?瓜葛,我只是想在汉臣失势的时?候保护我的母亲……”
孝瑜命人上了笔墨,冷然道:“写吧。”
“阿兄……你是在诓我吧?阿范与?太?妃可不一样。我现在休了她,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前程性命,而她一样会受到家族牵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