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
年纪最长的孝瑜朗声叫道。
孝瓘从内室中迎出,望着孝瑜身后的几位兄弟,遂展了笑颜。
“外面好大雪,咱出去打雪仗啊!“六弟绍信年幼,身量瘦小,欢脱起来像只猴子。
“你听说哪位王侯打雪仗的?”
孝琬白了他一眼。
齐受禅后,嫡子孝琬被封河间王,而长子孝瑜晋河南王。
绍信吐了吐舌头,道:“今儿就是五兄没来,他若来了,定塞你一脖子雪。”
“是啊,怎么没见延宗?”
孝瓘问道。
“皇帝回下都,召他去德阳殿了……”
孝瑜面露难色,不知如何继续。
孝琬又抢过话头,“兄长有何为难?宫人们都说,冲天王本就是德阳殿的人……”
“河间王!”
孝瑜厉声喝止,甚至喊了孝琬的封号。
德阳殿是皇帝在下都晋阳的寝宫,连太子高殷都很少被召去。然而,高洋只要回来,便肯定会把延宗叫过去,嬉笑玩闹一番。延宗性情顽劣,竟对着皇帝肚脐尿尿,高洋非但不恼,却还抱着他大笑道:“可惜就这么一个!”
如此反常行径,宫内自是流言四起。
最危言耸听的一种,竟说天子当年背着文襄皇帝与陈氏私通,陈氏孕得此子,容貌气质皆与天子相类。兄长暴卒,天子自然接回自己宫中抚养。
“好了,这好容易讲完武,兄弟们也该找点乐子了!”
孝珩为缓和气氛,岔开话题。
“是啊,半个多月,这天寒地冻的
,居然要日日习武!……”
绍信禁不住抱怨。
孝瓘也知不该提延宗,忙接过话茬,“要不咱们投壶去吧?
”
兄弟们都称好,便互拥着绕过紫丝碧绫步碍,往切磋堂去。
堂内空旷,豁然开朗,正对的青石矮台上摆了只铜制双耳投壶,墙上挂着数支竹箭。
孝珩取下竹箭,拉了个小屏挡在壶前,退到这边,轻轻一掷,那箭竟越过小屏,准准的坠入壶中。
众人击掌而赞。
“二兄可会骁?”
孝琬为人甚骄,争强好胜,做事从不甘人后。
“三弟已学会了如此高难的技艺?”
孝瑜很惊诧。
“这有何难呢?”
孝琬不屑的取过竹箭,箭倏然而出落入壶内,又弹回到孝琬手中。
大家一片叫好。
“三兄这个虽然厉害……”
绍信浓眉一挑,侧脸看看孝瓘,“还是不及四兄的剑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