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江嶼風吩咐的,簡年和大姨坐上了營區的軍旅車直接開到了附近的軍醫院。
幾番折騰下來,連醫生也很是不解,血常規和其它檢查都看不出什麼問題,磁共振的結果也沒什麼特殊。
醫生最後也只能說了句,應該沒什麼事,可能是精神過度緊張造成的。
兩個人大大舒出一口氣,簡年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江嶼風,當他如釋重負般說完,電話那頭卻是一陣詭異的沉默,緊跟著,嘟嘟聲傳進耳朵里,再撥打,已無法接通。
夜色散布在柏嘉榮的頭頂,他坐在院子裡,深邃的眼睛凝著游泳池裡的人,稍稍眯了眯。
酒杯,在手指間晃動著。
高檔紅酒在透明的水晶杯壁上留下一層淡淡的金色,他生平第一次思念一個人,最好笑的是,他還是對手的寵物。
一絲輕蔑的笑緩緩滑出柏嘉榮的喉間,身材惹火的女人從游泳池裡爬上來,水順著健康發亮的膚色緩緩滑下。
他魅惑的笑著,圓實的豐臀扭捏在步子裡,靠近柏嘉榮的那瞬立馬一手勾住了她的脖子,輕輕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
柏嘉榮沒有情緒的一把捏住她的手臂,扯進自己懷裡,冰涼的唇貼上女人熱情如火的溫度,一路探索。
女人很配合的發出陣陣嬌嗔,手掌在健碩的胸膛上不斷的挑撥。大方的揭下自己的比基尼,將光滑的上半身貼在他身上,就如同纏繞的蛇。
在這種節骨眼,柏嘉榮的腦海中竟該死的想到了簡年的眼神,突然將女人推倒在地,冷冷地說了句,「撿起你的衣服,馬上滾!」
朦朧的月光融化在驚愕的眼神里,在這個府邸,柏嘉榮就是神,他雖然養了很多人,男人,女人,可是即便是爬上了他的床,也未必能得到半絲的溫情。
這就是他最讓女人痴狂的地方,想得到的心卻得不到,想得到的欲望也就會更加強烈。
美麗的眼睛裡含著一絲悲憫,他輕輕喚了聲,「主人!」她驚慌無措,甚至不曉得自己哪裡惹得他不高興。
尖銳的眼光直直攝向他,他輕輕抿了口紅酒,有力的重複了一遍,「快滾。」
女人嘟起小嘴,再也沒吭聲,從他面前撿起了自己的衣物倉惶的離開。
星辰的光亮染進了眼前的水面,散著點點晶瑩,跳躍進柏嘉榮的眼底。
自認看過的寵物,玩過的寵物比他自己想像的還要多,可像簡年這樣輕而易舉便走進心裡的,卻是第一個。
興許是因為他太倔強,倔強的如同看到以前的自己,所以才會產生一時的錯覺。
至少,從江嶼風帶走他的一刻開始,柏嘉榮就一直這麼說服自己。
水晶杯突然狠狠的砸在地面上,暴怒的青筋在脖間凸起,銳利的眼光落在散落的玻璃碎片上。
有些東西越是給自己找理由,到最後越是說服不了自己。其實,在他心底深處,似乎已經確定自己意外的愛上了那個小子。
身後,管家有些緊張的道了句,「先生,一位叫江嶼風的先生來了。」
怒氣緩緩消散在心口,柏嘉榮嘴上的笑紋淺淺爬上了眼梢,雲淡風輕的說了句,「好!我知道了,讓他過來。」
他從西裝口袋裡拿出手機,很迅的做了點手腳,放在不顯眼的位置。
幾分鐘後,柏嘉榮聽到了腳步停下的聲音。他轉身,直勾勾地盯著江嶼風的眼睛,問候了句,「別來無恙?今天吹得是什麼風?」
江嶼風穿著一身低調的深藍色西服,筆直地立在他面前,開口便是一句,「你對大姨做了什麼?」
如他所料,埋下的潛在因素終於發揮起作用了。柏嘉榮一步步走到江嶼風跟前,選了個距離不到十公分的角度停下,唇角若有若無地勾起一絲嘲諷,淡淡回了句,「你是說這個?所以說,我一直相信風水輪流轉這句話。就算那天你做足功課,還是輸!」最後一個字落下,柏嘉榮的手已經依附在江嶼風的肩頭,用力的拍了拍。
江嶼風深刻的濃眉結構微微一蹙,嗓音更沉,「輸贏對我不重要,把溶液拿出來。」
語落的一瞬,他攤開了手。
柏嘉榮稍稍一愣,輕笑出來,「我為什麼要給你?好天真。」
他實在想像不到江嶼風這個人竟然也會一出口就這麼無知,難道是和簡年在一起久了,被他影響的太深。呵!
江嶼風的眸色愈發幽深,一字一句道,「你要的東西,確實不在我手上,就算你再多犧牲一個人,結果也是一樣,何必多染上一份血債?」
柏嘉榮聞言,唇角的笑紋點點加深,他不緊不慢道,「血債?債這個字也要有人來討才會變成債。」
江嶼風不想再這個問題上浪費唇舌,慢悠悠地問了句,「要怎樣才能拿出溶液?如果你要的是我的命,儘管來拿。只要能讓你停下腳步,我什麼代價都願意付。」
柏嘉榮搖頭,「你的命一點也不值錢,太高估你自己,要不是你知道最後一味成分是什麼,你覺得你憑!什!麼!能站在我面前?」
江嶼風死死凝著他,一絲微酸蔓進心尖,「別忘記我們的身份。你已經走上歧途了,不要越走越遠!」
第43章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強大的心臟被他的話狠狠戳了個口子,柏嘉榮的身子輕輕一晃,心涼地扯了扯唇角,「身份?身份給我了什麼?為了這身份,我親眼看見別人把姑姑推進山崖,還要對那個人俯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