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華不語,眸底划過一絲詭異的笑。而站在他身前的十個男人,神色間也燃起種捉摸不透的光影。
他們用英文和杜華交談著,念念聽不懂,但從這些人的表情里她聞到了危險的氣味。
杜華打了個手勢,隨後,站在最前面的四個男人搓動雙手逼近她。
心臟開始突突地跳,她下意識的往後退,雲裡霧裡弄不清楚狀況,目光落在杜華臉上的時候有些求助的意味。
可杜華,怎會理會。追她到和她結婚,為了不就是今天嗎?
手腳被捏住的時候,她知道事情似乎不是玩笑那麼簡單。
她求救,一聲聲哀求自己的丈夫別鬧,可等來的卻是他意味深長的笑紋和隔岸觀火的態度。
她被扔上了床。雙手雙腳全都被禁錮住,然後,很快讓人褪得精光供人欣賞。
她的眼淚流了千百遍,卻怎麼也等不回杜華曾經的溫柔和熟悉的眉眼。
看見她哭,悠閒靠在門上的杜華笑。這種對比無限諷刺。
洞房花燭夜,原本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美好,可剎那間,幸福和幻想成了過往雲煙。耳邊,似乎響起了沁入心脾的悲慘音符。
生存還是毀滅?
一個個男人,輪番上來驗貨,羞辱她的身體。
杜華吩咐那些男人散開,走到了念念跟前,坐在床上一把扯住了她早已凌亂的發,狠狠瞪著她,「和多少男人做過!據我所知,江嶼風可從來沒碰過你。怎麼樣?還滿意嗎?」
他是在為誰人叫屈?為他自己?還是江嶼風!她不明白!
她坐起,身子縮成一團,歇斯底里地嘶喊著,「為什麼會這樣?杜華,告訴我為什麼?」
一記重重的耳光落下,杜華咬牙切齒,「因為你是個容易被勾引的女人,因為你眼裡有攀上頂端的欲望,因為你下賤,因為你唯利是圖,像你這樣的女人怎麼能擁有愛情?」
這是那個晚上,杜華最後說出口的一句話。
事實上,他的回答念念至今沒有徹底明白,從開始到結束,一切都讓她措手不及。
或許,只有時間能給出答案。
第24章遠方親戚
晚上十點
簡年和江嶼風坐在飯桌上面面相覷。
入口即化的頂級白鵝肝,濃香熱情的錫紙黑椒牛排,清醇考究的白蛤義大利面,色彩鮮艷的四季濃湯,還有甜度適中的黑森林蛋糕都擺在漂亮精緻的盤子裡,原封未動。
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暖光燈下,兩雙眼睛迸射出的光環時常相遇,卻總是很快分開。
最後,是簡年忍不住先開了口,「其實不必這樣。」他的眉皺成麻花,緊緊擰成一股繩,眼眶中細碎的光芒很清澈。
江嶼風深知他話中的意思,一顆心被撕得稀巴爛,簡年竟開始漸漸影響他的情緒,連他自己都不可置信。
微吞口水,他手足無措地去抓桌上的紅酒瓶,打開瓶蓋卻晃神倒入了裝咖啡的杯子。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慌亂。
簡年嘆了口氣,輕抿薄唇,「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真的不必擔心什麼。」在這種狀況下,不再見面對誰都好。
可事實上,他真的很介意那個晚上發生的一切,因為那個人江嶼風。
他怕江嶼風對他沒有感情卻因為責任而一直和他在一起,那大可不必。
一個商人,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在商場上叱詫,他閱人無數,簡年是真不介意還是在逞強,他一覽無餘地看在眼裡。
話鋒一轉,不行於色地發問,「今天如果我和你解除了合約,那這會兒和你吃飯的人會不會就是沈仲凌?」
面對他的直視,他無措起來,移開目光,心虛道,「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江嶼風一聽,心裡頓時有股氣,沿著胸口直竄進腦門,嗓音低沉到了極限,「那麼,要不要解除協議,也是我說了算,因為還沒到期,你是乙方,暫時無法退出。」
兜來兜去,他始終強調著自己的決定。現在情勢太危險,他不能讓他再無辜遭殃。
在簡年心裡,江嶼風是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永遠不動聲色,永遠雲淡風輕,永遠淡定冷靜。
而今天,他從他臉上看到了太多的情緒,一時間心裡竟沒了底。咬咬牙,吸了吸鼻子冷聲道,「我們之間沒有愛,何必呢?只是一場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易,從開始不就已經註定結局嗎?」
清冷的聲音划過耳際,江嶼風鎖了眉泛出沉思,過了一會,他深深地看了簡年一眼,「你真的喜歡那個傢伙?可為什麼我卻感覺不是呢?」
他一驚,倏得站起,「你什麼意思?」
「你今天睡著的時候手機響了,我無意間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七百多通未接電話,應該是沈仲凌打的吧,可你一通都沒有接。是你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我們之間的事,還是你已經不想解釋!」除了這個,他還知道沈仲凌去鑑定科等過他幾回,可總是讓門口的保安攔住了。
他眸底的愕然愈發明顯。
江嶼風一番話,針針見血。
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之後,從和沈仲凌重逢時的那種悸動,到現在心裡的七零八落,簡年已弄不清自己所期待的是不是當初那份純潔的感情。甚至,他開始害怕見到沈仲凌的雙眼。
眉梢夾著思索,思緒越來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