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实话实说,赐婚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主动来的你身边。”
陈景亭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神幽深,暗藏危险。
“当我的世子妃,委屈你了?”
柳文茵清楚地感受到什么叫话不投机。
他明明知道她的意思,却还是胡搅蛮缠,无非是心里不痛快,拿她撒气罢了。
没有回答,只是身体向外侧了几分。
后脑阵阵疼,马车在雪地里不好走,时不时会晃荡几下,柳文茵更难受了。
但她清楚自己的处境,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让陈景亭改观。
在他的眼里,她是朝廷强塞给他的女人。
她的处境和他无关。
她的感受,他也不会在乎。
这一刻的柳文茵无比庆幸,庆幸自己从来没对陈景亭抱有过期待。
不然这会儿,该多绝望啊?
隔着衣袖,摸了摸腕上的镯子,柳文茵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不能惹怒了陈景亭,她要好好活着。
马车里安静了下来。
陈景亭盯着她的侧脸,纳闷她怎么怂了,刚才不是胆子很大吗?
要是再说两句,他绝对要把她丢下马车,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委屈。
自觉无趣,陈景亭继续闭目养神,没再管柳文茵。
他的无视,正是柳文茵最想要的。
不着痕迹又往外挪了些许,用掌心捂了捂疼的后脑勺。
一碰,就是一阵刺痛。
柳文茵不敢再碰,就这么忍着疼,一路到了侯府门口。
迎亲队伍先一步到达,此时府里热闹不已,喧闹声都传到了府外。
沉重的木门完全开着,就像一只张着大口的巨兽。
柳文茵心情沉重,进了这道门,她还有逃脱的机会吗?
“怕了?”
陈景亭似笑非笑,“有时候活着比死还痛苦,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柳文茵淡淡地看了一眼陈景亭,“那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