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主观偏见来看,张之沅确实是一个很有气质、也很优雅的女性。
祁佻一开始对张之沅的印象不算差,只是后来在祁宇泽改姓这件事之后不受控制地对张之沅和祁宇泽有些莫名的敌意。
张之沅把一碗盛好的饭递到祁佻的面前,说:“早上就没怎么吃,中午多吃点。”
祁佻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要不是因为祁仁商在,她那句“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祁太太给我盛饭,我可消受不起啊”
就该脱口而出了。
她朝张之沅笑了笑,“谢谢张阿姨。”
可祁佻着堪称完美有礼的回复却是让张之沅噎了噎。
这小丫头现在真的油盐不进。
祁宇泽淡淡地抬眸看了眼祁佻。
祁佻被他这么一看,莫名有些心虚,撇了撇嘴,慢吞吞地错开视线拿了筷子吃饭。
祁仁商看了眼祁佻,说:“其他家的小辈都打算出国,你呢?”
祁佻“啊”
了声,“要是高考考不好就说吧,反正都要出去镀层金的。”
出国镀金是上层社会默认的模式。
学习成绩不好,花钱送出去镀层金。学习成绩好,在更高等级的学府学习更高级的知识,甚至在国外的分公司试水。
祁仁商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祁宇泽:“你怎么想?”
祁宇泽慢慢摇了摇头,说:“我都可以。”
要是放在以前,祁佻一定会觉得这个狗东西戏真多,装成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真是朵黑心大白莲!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和祁宇泽相处的更多之后现,他是真的不在乎。
祁佻心想,他到底是为什么才能什么都不在乎呢?
她不在乎是因为从小就生活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的优渥环境里,她知道这一切都还是她的,所以她不在乎,她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那他呢?他明明是孑然一身,为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在意?
吃完饭,祁佻进厨房拿了一盒低糖维他,端着阿姨洗好的葡萄上楼。
祁宇泽站在楼梯口,看着正要往上走的祁佻,说:“等过半个小时再吃。”
祁佻“哦”
了声,上了楼。
张之沅帮着阿姨把餐桌上的残羹剩饭端进厨房,见状笑吟吟地对祁仁商说:“你看着两个孩子相处的越来越好了。”
祁仁商深深地看了眼背对着他站着的祁宇泽,“嗯”
了声。
-
吃过饭之后喻理就自己一个人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逛了。
即使陌生,她也不怕。
是不怕,是无所谓,是即使遇到危险也会完美的全身而退的笃定。
两年的扛把子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当的。
喻理逛了好一会儿,在一条街巷里现了一家装潢十分性冷淡的店铺。
只有在门口上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未来的店”
。
喻理默了默,觉得这家店有些玄。名字还有点二,却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挂在门上的风铃因为客人的到来轻轻摇晃,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这间安静无声的狭小空间里格外明显。
坐在柜台后小憩的女人抬起了头。
女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模样,如海藻般的长微卷,黑色中似乎有着幽蓝色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