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还是要抱着?睡的。
她很轻,也很软,不会给虞听带来?窒息的压力?。她内核温柔,还有种神奇的能抚平烦躁的能力?,呼吸时?身体的起伏都像是在给虞听顺毛。
原先烦躁的心?绪彻底平稳下?去?,虞听身体松懈,很快入眠。
……
夏日炎炎,没有工作的紧迫感,时?间走得很慢,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松弛又惬意,泳池水波袅袅,就院子里连被风吹拂的花瓣都仿佛开了慢倍速。如?此,人也跟着?变得很懒,懒得动也懒得出门。这几天虞听都没怎么出门,冉伶也不出门,理所应当地陪在她身边。
她们一起做了很多事,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有时?冉伶会拿着?画板到院子里阴凉处画画,虞听倚靠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侧身用相机给她张照片。
这种舒适的节奏,就好像她们是一对已?经一起生活了很久的恋人那样默契。可?在这样的亲密无间里,她们又保持着?一种说不出的距离——亲密却又不再更?亲密。
冉伶像往常那样对待虞听,百般包容百依百顺,会牵手会拥抱,也会投喂,却没有再更?进一步了。
她没有借助那晚的事情要跟虞听更?进一步。为什么呢?难不成是以?为虞听喝醉了又断片了把那晚的事情全都忘光了?毕竟这是虞听惯用的招数,酒后把人弄得脸红心?跳,第二天若无其事,无辜得像什么也没发生。
其实现在也是一样,冉伶不提,虞听也没提。酒后缠绵的吻只存在她们各自的记忆里,像共同做的一个梦。
虞听的演技好吗?其实虞听自己也不太确定,冉伶到底是不是能看?穿她?或许冉伶是看?穿了她的,包括之前仗着?知道冉伶喜欢她所以?向她提出结婚的事又不想对她的感情负责假装忘掉的事。
看?穿她,但是纵容她,伶姐姐那么喜欢她,却不愿意用喜欢去?为难她。不必逼迫虞听对一个酒后的吻负责。
她纯白得像一张纸,纯情到被吻后会脸红会羞耻到不行,却也包容虞听,知道对虞听这样的人来?说一个吻根本不算什么。
也许,伶姐姐还会担心?太较真太不识趣会被虞听厌烦
她在等虞听真正?的心?甘情愿么?
还是,在欲擒故纵?
时?间很快走到周三,林涧画展开展的日子。
不巧上午云城忽然下?起了大雨,一直断断续续。虞听看?天气预报,预计下?午才会彻底停歇,她知道冉伶不能淋雨,便决定下?午再去?。
午饭过后冉伶想回?房间午睡,尽管虞听并不困,还是十?分慷慨地牺牲了自己的娱乐时?间,陪伶姐姐一起回?到卧室。
关掉灯关掉窗户拉上窗帘,冉伶点完香薰以?后爬上床熟练地躺进她怀里,绕着?指尖,在她肩膀上隔着?布料轻轻写?字:午安。
空调吹着?冷风,温暖的体温融在一起,这热度似乎让冉伶身上的香味变得更?浓郁。虞听偏了偏头,下?颚抵住了她的额头,垂眸,瞧见她秀气的鼻尖和合上的双眸。
呼吸的起伏很轻,她已?经睡着?了。抱着?虞听她的入睡速度似乎比虞听本人还要快一些,那儿还有入睡困难的样子。这几天她很爱睡觉,午睡变成了必须,大概是之前常常失眠的补偿心?理。
虞听盯了她好一会儿。
她就这么依赖她么?
虞听不困,但被困在这软香里动弹不得,索性合上双眼。
环境太过舒适,旁边的床头柜上还燃着?冉伶新买的安眠香薰,她不知不觉便被睡意侵袭。
不知道睡到几点,怀里的冉伶模模糊糊的醒了,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她蹙着?眉头从虞听怀里撑起身子,又不由分说地压在虞听身上,哼唧着?像小动物似地嗅了嗅她,然后启唇含住她的唇瓣。
有了上次接吻的经验,冉伶不太熟练地用舌头撬开她的齿关探进她的口腔里和她交换唾液。含住、辗转又松开,再含住。
身段柔软的女人趴在她身上,胸紧紧压着?她的胸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她捧着?她的脸,闭上眼睛缠绵又深入地吻她,发丝在虞听脸上随着?她的动作把虞听蹭得很痒,虞听情不自禁想反客为主想握住她的腰把她压在身下?,双手却不知什么时?候被冉伶绑住——是绑住了吗?她这才发觉自己浑身无力?,除了微弱的唇舌回?应,其他地方动弹不得。
“唔”
女人在她身上哼出声音,似乎亲够了,缓缓离开她。可?虞听没够,想要伸手抱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昏暗的房间,是冉伶垂下?的发梢和她的锁骨。她的手撑在她脖子旁边,虞听的身躯被她笼罩着?。
大脑混沌滞缓,虞听茫然地喘着?气,很快,她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是在做梦。身前的冉伶只是越过她,想去?拿另一边床头柜上的手机。
——听听?
——是做噩梦了吗?
她用这样无辜又关切的眼神看?着?她。
讨好
——听听?
——是做噩梦了吗?
她绝不会知道虞听刚才是在做有关于她的?春梦,而虞听还沉浸在那梦里甚至有些意犹未尽,盯着冉伶在昏暗下朦胧柔白面庞,她那么无辜又清白的?眼神,让虞听莫名有些恼火。
虞听流露出不悦的情绪,冉伶立刻捕捉到。
——是我吵醒听听了吗?
冉伶弯下腰去抚摸她脸颊,抿着唇,满眼愧疚表达的?都是:我应该再轻一点儿的?,不该吵醒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