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扣轻开,温热也随之覆上。
景色轻透像是夏日里水池里的荷花,白中带粉,不堪一折。
明明是不容亵渎的,可他喜欢实在沉溺于采摘并尝试清荷露的味道。
比起万劫不复的毒,她才是他的瘾。
原来沉溺其中,丢盔弃甲,只需要一瞬间。
时晚寻连瞳孔都在燃烧,完全没有清醒思考的空间。
像是做了一个长久的梦。
她掉入一潭深渊,四面八方的藤条将她缠绕收紧,沿着雪白的肌肤游离。
先是心跳被掌控,后面则是传来微微啃噬的刺痛感。
对裴骁南来说,先是捧着一捧盈盈的雪,消融之下他才轻轻埋。
她浑身软成一滩泥,双颊通红,慌乱到不可抑制。
……
裴骁南眼底闪烁着更暴戾的情绪,可又压制着,缓缓无声地抬起下颌。
他睨过去一眼,觉小姑娘皮肤太过软腴,只是被系了个结,已然勒出一道红痕。
领带解开的同时,她娇嗔了声:“我要降温——”
扒拉了几个来回,他的手臂都被捞过去枕在她脸颊下。
仿若真的把他当成了‘冰块工具人’。
裴骁南理了理乱掉的衣领,眼尾随着笑意扬起,哂笑道:“你确定这是在降温?”
“那要怎么降啊?”
她委屈巴巴地控诉,“你刚才欺负得我好热。”
裴骁南将人裹进被子里,声线里满是诱惑:“公平起见,这回让你来?”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那张清隽到无害的脸。
而后帮他一颗颗解开衬衫纽扣,眼前的人胸膛肌理线条漂亮,好似美学中极尽入刻的雕塑。
可是上面新伤掩盖旧伤,最明显的那一处是靠近右侧肺部的子弹伤疤。
即使疤痕凝结了,也看得出来比其他的伤疤要新。
“这块儿是怎么弄的?”
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裴骁南不以为意:“小事儿。”
别看小姑娘现在醉了,脾气和胆量却渐涨,“裴骁南,我问你,这块儿伤疤是怎么弄的?”
他一派风轻云淡,安抚性地揉了下她脑袋:“没什么事儿,任务中受的伤。”
时晚寻醉了酒,脑仁疼得厉害,拼命检索着已有的信息。
最后留在脑海里的只剩下一张报纸上的图片和配文。
那一行字她永远也忘不了。
她恍然,这就是他从西城活着回来受的伤,明明危及生命,却一次没跟她认真提及过。
时晚寻抱紧他的腰际,话语喃喃:“疼吗?”
一开始伤口愈合倒还好,但造成的伤害不可逆转,人都是血肉之躯,也不是钢铁做的。
所以那半年他靠着强撑复健,实在受不了才喝止疼药,后面身体素质提上来,才被允许归队,又被调任到江城禁毒大队。
她鼻子一酸,眼泪啪嗒落下,眼睫黏糊一片。
其实她真的没那么爱哭,但跟他有关的事情,总能轻易调动她的情绪。
尤其是在醉酒后,憋在心底的宣泄更是一不可收拾。
裴骁南将人扯远了些,说:“都过去了。”
也是真舍不得小姑娘难过,哪怕这种难过的情绪是在心疼自己。
今晚他同样有顾忌,毕竟是在爷爷奶奶家,老房子隔音效果一般,而且也没有安全措施,总不能乱来。
给她擦拭掉眼泪后,他只能按捺下冲动,拉开扑到自己怀里的这头‘小兽’。
他垂下的眼皮又恢复成清心寡欲的弧度,怕自己洗完澡出来,她会惹事儿,就给人圈定了个范围。
“睡这儿,别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