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殘影在空中纏鬥,元嬰期修士之間的打鬥讓許多路過的修士膽寒不已。這是進入秘境之後不可避免的事,為了奪寶,爭鬥與死亡在所難免。為了防止看見不該看的東西,惹上不好惹的事端,大部分修士選擇避開這裡,前往下一處尋寶地。
不過,也有一些雞賊的散修,試圖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等到打鬥的雙方兩敗俱傷,他們再伺機出動,殺掉雙方,耗費最小的精力,得到最大的利益。
巨大古樹隆起的樹根後,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隱匿了氣息,悄悄地盯著前方纏鬥的三人,突然之間,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頭,把他嚇了一跳。
「道友,在看什麼?」
扭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得體,渾身書卷氣的修士正笑著看他,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抱著大錘的娃娃臉修士。
賊眉鼠眼的散修急忙把二人拉下來蹲著,朝前方打鬥的三人抬了抬下巴,低聲道:「小聲些,沒看見前面有修士打鬥麼?在這裡等著,待會撿漏,既然同為偷雞摸狗之輩,那我便分一杯羹給你二人。看見沒,待會那個黑衣服的東西歸我,其他二人的儲物袋你倆自行分配。」
玄墨長長地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散修有些奇怪,「看我幹什麼,看那邊啊。」說罷,他砸了咂嘴,「嘖,這個黑衣服的傢伙還挺厲害,兩個同境界的人打他,居然還能不落下風,也不知道這打鬥什麼時候能結束。」
然而話音剛落,散修就感覺到自己衣領子被人給拎起來了。
散修頓時震驚,「你們幹什麼?!」
凌天提著他的衣領,目光非常的不善。
玄墨拍拍他的頭,笑道:「打鬥什麼時候結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小命就快要沒了。走,我們過去。」
凌天嗯了一聲。
戰場正下方,巨大堅硬的陡峭岩石底下,越蓮正坐在結界裡面看褚澤明打架,遠遠地察覺到三道氣息趕過來,目光隨之看去,便看見了玄墨和凌天,以及被他們抓在手裡的一個賊眉鼠眼的修士。
把修士扔到地上,玄墨目光落到了越蓮身上,「狗皮膏藥,師兄都離開宗門了,還擺脫不掉你。」
凌天的語氣也非常不善,「他在上面苦苦戰鬥,你在下面躲著看戲。你跟著他,是他的負擔和累贅。」
對於他倆的惡意,越蓮毫不介意,甚至還羞澀地朝兩人露出一個笑,「就算是負擔,那也是甜蜜的負擔,你們不懂。」
玄墨冷哼了一聲,淡淡道:「小辣雞看住這個人,他方才想要殺掉師兄奪寶。凌天,我們去幫師兄。」
說罷,二人飛身上去。
看了眼擔心得不得了,直接出手幫忙的玄墨和凌天,越蓮不由得嘆了口氣。
——若是褚澤明他想要幫助的話,還能輪到你們英雄救美?
一想到自己與褚澤明的二人世界以後就要多兩個礙眼的存在,越蓮心情有點點不爽,足尖踢了踢被捆得嚴嚴實實扔在地上扭動的小修士,越蓮感嘆地自語:「我這般厲害,居然負責看住這個丑東西,太大材小用了……」
說完,越蓮從懷裡摸索了一會兒,摸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翠綠色果子吃,一邊吃,一邊無所事事地看上面五個人飛來飛去……
地上,被捆住的賊眉鼠眼修士心中竊喜。
讓一個融合期的花瓶修士盯住自己?
做夢麼?
他唐老六的逃匿影遁之術可不是蓋的!
一邊心中默念咒術,賊眉鼠眼修士勉強能動的手指飛快地拈訣。
只一瞬間,他整個人便隱匿了身形。
花瓶還沒有反應過來,依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在看上面的人打架,於是唐老六開始蠕動身子,努力往外爬——
下一秒,被啃得只剩下一半的翠綠果子就砸上了修士的臉。
「嗷!」賊眉鼠眼修士疼得前世今生在眼前乍現,鼻血流個不停,他抬頭瞪向越蓮,怒喝道:「可惡,你身上有什麼法寶,竟然能看穿我的影遁之術!」
越蓮扭頭朝他做作地笑,「我的法寶,是對師兄的愛——」然後瞬間恢復面無表情臉,「老實點,不然我就殺了你。」
修士忍不住渾身一抖。
這個花瓶有病,明明是融合期,為什麼感覺有點嚇人。
而半空中,正在與兩個元嬰期修士交戰的褚澤明突然感覺對手的攻擊小了許多,轉頭一看,身邊陡然多出了兩道熟悉的身影——玄墨和凌天。
褚澤明來不及敘舊,他挽了個劍花將襲擊自己的飛針擋下,低喝道:「玄墨凌天你們小心,對面有人的法器是針!」
「是,大師兄。」
有了玄墨和凌天的加入,原本就勢均力敵的局勢一下子就傾斜。
為的那名修士大喝道:「二位道友確定要插手,可知我們乃昇陽門弟子!」
玄墨祭出無字天書,怒道:「我管你什麼昇陰門昇陽門,敢打我師兄就是不對!」
緊接著,秘寶無字天書開始浮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
方圓十里,殺機四起。
底下受了重傷的昇陽門弟子見狀,皆是強撐著受傷的身體飛身而起,拼了命一般朝著三人襲去。
可怖的混戰中,一聲尖利的慘叫驟然響起。
「啊——!」
循聲看去,玄衫青年墨發翻飛,手中琉光劍嗡鳴,而與他交戰那名為昇陽門弟子已經斷了一整隻手臂,切口平整,鮮血淋漓,濡濕的紅浸透了他半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