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抵住李昭漪的唇,李昭漪小口地啜饮着,不一会儿就喝完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还要。”
“可以吗。”
云殷顿了顿。
他说:“当然。”
喝到第三杯,李昭漪终于觉得自己哑了的喉咙好受了些。
他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云殷的背影。云殷把茶杯放回去,回过头,触到了他的视线,整个人就停在了原地。
*
李昭漪很招人疼。
他应该一贯如此,但云殷昨天才有了最切实的体验。
太乖了。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说什么就说什么。
云殷昨天因着酒,加上李昭漪最开始刻意的引诱,从头到尾,他没太留情。
他虽然是第一次,但无论是世家还是皇家,对这种事都有专门的教习嬷嬷。再长大些,京城中的风气糜烂,乱玩的不少,酒席应酬之间有的没的听个几嘴,也就大差不差了。
他懂,李昭漪却不懂。
从头到尾,李昭漪被他哄着,完全任他摆布。
最开始他说不疼,李昭漪信了,结果疼得掉眼泪。然后他说“陛下,臣轻点”
,李昭漪也信了,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磕磕绊绊地带着哭腔控诉“你说了轻点的”
。
他说“不要了”
,云殷当然是没听。
他只是亲着李昭漪,哄着李昭漪,毫不客气地将他仔仔细细拆吃入腹。
而那个时候的李昭漪,也只是睁着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只知道看着他。他越看,云殷就越克制不住。在某个瞬间,他真的在认真思考李淳瑾的提议——
把李昭漪锁在床榻之上,只能看着他,哪儿都去不了。
云殷闭了闭眼。
他费了些力气才压制住自己重新冒头的想法,尽量以一种平静的语气道:“陛下,怎么了?”
李昭漪疑惑于他嗓子突然的喑哑。
但是片刻后,他还是回过了神,他道:“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先去处理。”
他还是察觉了一点东西。
比如,云殷现在还呆在这里,不是因为没事,而是在陪他。
再比如,云殷不喜欢他提陆重。
经过了一夜,他也回过了味。
云殷不是嗜杀的人,也不会说谎。
他说陆重还活着,那陆重就应该真的还活着。云殷说话的时候语气虽然恶劣,但这种恶劣更多地是针对他的在意,而不是陆重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