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三小姐,殿下恭候多时了。”
羽林卫面容冷肃,羁押犯人似的,整得她还挺紧张。
梁飞若面上如常,神态自若:“随州又出乱子了?”
景鹏恭恭敬敬:“有梁将军坐镇,一切太平。”
又有羽林卫拦住了郑吉柳条儿等人,大姐儿撅了撅嘴,朝梁飞若飞速的吐了下舌头。
梁飞若:“可是别的地方又出乱子,你们恰好经过随州?”
景鹏笑得尴尬。
一道声音硬生生插了进来,“我就不能专为你而来?”
正前方的院落,靳无宴双手背在身后,悍然而立,像是一柄劈天裂地的凶剑,冷冽肃杀。左右两边甲卫林立。
梁飞若唰的止住了步子。
景鹏请她入内,低声道:“殿下等您许久了。”
梁飞若不知为何,心跳飞快,直觉想逃,“他看上去很不好说话,改日再聊?”
景鹏当机立断,一把将她推进去。
众甲卫得令,列队而出。
萧瑟的庭院,只剩他二人。
风卷起落叶,沙沙的,落针可闻。
他就那样直直的盯着她,自上而下,黑漆的眼眸,情绪不明。
梁飞若尴尬的抠脚趾,讪讪开口:“随州比平乐冷上许多啊!”
“平乐四季如春,气候宜人。随州四季分明,尤以冬季雪景甚美,我都没好好赏过雪呢,准备过来看雪。”
靳无宴往前走来,表情不动:“若若,我来了,有什么话你当我面说。”
梁飞若细看他神色,没有什么雷霆风暴之类的震怒之相,暗暗松了口气。可他神色憔悴,眼底似有血丝,料想读了她的信后,定是星夜兼程而来,不得休息。
也是,他那么忙,为了她的这点小事还要亲自跑一趟,实在是对他不住。
倒也是个有始有终,负责人的好男人。
梁飞若舔了下唇:“我以为以你的性格定会更乐意接受这种不伤情面的分开方式。”
寂静无声。
梁飞若咬了咬牙:“该说的话我信里已经全说了,殿下当明白我的意思。以前是我不好,苦苦纠缠,给殿下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如今我已想通,殿下不必再因恩义为难,若是因我悔婚让殿下被世人误解,臣女定会寻机解释清楚,必不给殿下造成麻烦。殿下可还有什么顾虑,尽可说来,臣女定全力配合殿下,不留后患。”
靳无宴的眸色彻底变了,额上青筋毕现,不待她看清,忽地一把抱住她,悍然力道,几乎要按进胸膛,刻进血肉。
“你不是我,你怎知我心中所想?”
“你不是我,你怎知你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