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为什么娶我?”
这问题好答也不好答,不过在靳无宴心里是理所当然的顺其自然,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我自幼相识,相伴十数载,没有谁比你更适合我。”
梁飞若挖了一口白米饭:“那就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靳无宴一噎。不是。
“陛下,你喜欢我吗?”
她仰脸看他,眼睛明亮,目光灼灼。
靳无宴性格内敛,不擅表达感情,做的永远比说的多。梁飞若清亮的眼睛像是两簇火,灼在他脸上,有些话真的很难说出口,嘴唇阖动了下,耳朵脖子先红了。
若是以前的梁飞若早就放过他,不用他说什么,先热情洋溢的表明自己的感情。
梁飞若叹口气,扒了几口干饭。
“我这次已经出来了很长时间,大燕国事繁忙,祖父又年迈,朝中新贵蠢蠢欲动,我实在放心不下。你的事既已明了,就先跟我回去。”
靳无宴自顾说着,见她情绪不高,又说了她兄嫂家侄儿侄女的琐事,包括她的出身什么的一概都说了个遍。
梁飞若从这些细碎的过往中拼凑出一个具象的燕国贵女的形象。
饭没吃完,门外传来说话声,很是焦急的样子。
靳无宴传人进来。
蒯宗平自外而入,人高马大,抱拳行礼。
梁飞若不待她说话,搁下碗筷:“陛下,我吃饱了,您忙。”
她都要走开了,又想起什么,行了一礼。
靳无宴一时无言,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大帐,目光又落回碗里,白米饭都吃完了,梗丝一点没动,堆在碗底。
帐外传来一声过于亢奋的惊呼,“若若大宝贝!你可想死老子了!”
靳无宴倏忽转头,瞪向蒯宗平:“你怎么将她也带来了?”
蒯宗平面上闪过一丝别扭的不自在:“实在是,甩不掉。”
又立刻正色道:“陛下,老君主缠绵病榻数日,米水不进,朝中国政大事无人主持,新城公主命我速速寻你回去!”
老祖父每次想他的时候都会忽然恶疾,次次用,次次灵。
“不必扯这样的谎,孤原本也是要回去的。”
蒯宗平从怀里取出一沓写满字的纸说:“陛下,这次是真的。”
一封新城公主的亲笔信,剩下的都是这段时日太医院的问诊用药记录。靳无宴还算通晓些医理,目光发沉。
新城公主倒是知道他爹不靠谱,有事无事诓骗孙子,生怕狼来了的事真的发生,信里指天指地的发誓。又问了梁飞若好,十分抱歉打扰到他们小夫妻游山玩水,坏了他们的兴致,最后还嬉皮笑脸的表示这些日子下来是不是已经有大侄孙了?又再三告诫他多关注妻子的身体,勤把脉,别只顾着自己快活。后面越说越没个正经,整整三页纸的亲笔信,只前面一段用词严肃正经叙述老君主的病,以及国政大事无人做主的急迫,接下来一段用来发誓,剩下的全都是同他研究怎么造人。又质疑他血气方刚,只凭本能,没有技术,房事上没经验,还暗示他自己有藏书,可以借他几本,学习经验。当然了,若是有需要,她也会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