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若恍惚间想起,我叫若若,若什么?什么若?
后脑勺陡然袭来一阵锐痛,痛得她站立不稳,靳无宴瞬移至她身侧,一手揽住她的腰,让她有所依靠。
梁飞若些微回过神,立刻出手,不容他近身。靳无宴捏住她的手腕,又是往身前一带,扣住腰身,嗓音暗哑,还有些涩:“看着我。我是你夫君。”
梁飞若一怔。这般的近,近……
面上潮红未退,心跳加速,气血上涌。
除了难以启齿的羞耻,还有脑中一片空白的惊慌。
“可是哪里不舒服?”
他一只手扣住她,一只手顺着她的头顶,一路往下轻按。
梁飞若身体僵硬,看向他的眼神,太过警惕戒备,靳无宴不喜,轻而柔的扯了下她的眼皮。
脑子尖锐的痛了下,突如其来的,强烈的,不可抑的厌恶感,梁飞若几欲作呕。
她轻盈而灵活,自他身侧游开,像条滑腻的泥鳅,靳无宴捉她不住。也不是真的拿不住她,反制了手臂也要跑,他还擒住不放,是要折了她的胳膊?多大仇!
她倒是对自己能狠得下心,他敢?!
梁飞若撞到大帐上,紧盯着他,掀开一条缝,一闪身跑了出去。
靳无宴走出一步,又站住,定在原地。牙关紧咬,咬肌毕现,筋骨肌肉暴起,又沉沉的压下这口气。
海桃听到动静,几次想进去都被景鹏拦住,一气之下将他给咬了。梁飞若出来,从她身侧跑过。海桃张了嘴,还没发出声,人已经一闪而过。
四周的人只见一道快如闪电的残影,呼啸闪过,人都跑出去很远了,又在经过李若愚跟前时,脑子仿佛被重锤捶了下,停住。
“李若愚?”
她按着自己的额头,努力甩了甩,像是沉在梦中的呓语,有些不寻常的眩晕,“太好了。”
总算有个认识的熟人了。
李若愚如见救星,毫不客气,“你快叫他们放了我,天寒地冻,我想吃烤红薯!”
梁飞若搞不清状况,见李若愚被挟制,自动将这些侍卫当成敌人,目光一厉。
侍卫都被她吓住,眼看着她急速过来,似要夺刀,齐刷刷缴械,向四周散去。
梁飞若猛得刹住脚,看着手里的刀,反应不过来。
靳无宴从大帐内出来,散发,赤着上身,身上纵横的都是刀剑伤,左胸正中心口的位置一道贯穿伤也就不那么明显了。伤疤一多,整个人就显出煞气。无端叫人畏惧。宽封腰,系一件黑色中衣垂在身下略做遮挡,长裤,赤脚。身上气息冷冽,眼露寒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一双女子的鞋袜。
景鹏第一反应捂住海桃的眼。
海桃没所谓,揪他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小声嘀咕:“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景鹏大惊,“你何时见过?”
海桃翻了个白眼,没吱声,梁飞若偷看靳无宴洗澡,她给把的风,这事能说吗?
所谓好姐妹,就是要一起吃饭,一起上茅房,一起偷看男人,一起对喜欢的男人评头论足。她和景鹏成婚早,实战经验丰富,男女之事传道授业,梁飞若是她的大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