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无宴:“嗯,日子她定,听她的。”
他一直想见她,就是想和她商议婚事。
“蒯宗平,今夜你值守北门吧。”
簪花宴相亲局
梁家兄嫂目送太孙殿下离开,直到一行人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徐冰长出一口气,又没好气道:“你们这俩个怎么当兄长的?人都已经来家里了,你们怎么不问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娶咱家小妹?”
梁昆托着妻子的胳膊,无所谓道:“急什么?昨儿个才打完胜仗回来,总要给人喘口气吧。也许人还没想好,到底是给咱小妹一个侧妃之位还是正妃之位。”
徐冰:“正妃,肯定是正妃。”
戈红昌用舌头剃着牙齿,“要我说,大嫂,咱小妹的事你真不用操心。没看她自己都打算的好好的嘛?该冲就冲,该矜持就矜持。这不,又将海桃这个投石问路祭出来了,殿下还能不明白?除非他真的一丢丢都不喜欢小妹,不然不可能没表示。再说啊,没有情还有义呢,燕王宫那么大,还没个地方给咱小妹住?”
徐冰听了这话没觉得被安慰到反而心里头凉丝丝的,“要咱小妹往后跟一堆女人争宠?我这心里啊,怪难过的。”
梁鲁闻言大笑起来,“大嫂你就是多愁伤感。你以为这些年要嫁殿下的女人还少?那些女人来来去去,最后不只剩咱小妹跟只铁皮王八似的岿然不动。她花样多心态好,将她丢在殿下的后宫我根本不担心,谁都可能过的不好,她肯定能过的好。”
戈红昌跟着笑,“是啊,咱们以前还说小妹不该生做女胎,应是男胎,整天跟个假小子似的,半点没有女儿家的样,结果现在你看呢?天天打扮的哟,都快将平乐城的小女娘都比下去了。那仪态气质哦,都是一等一的好。”
徐冰说:“小妹自然是好的,她跟着王太孙在宫里住过,有嬷嬷专门教习过规矩,她懂得比我们都多。”
梁昆想起旧事,笑着说:“你是没见过,她还假扮过楚国公主,把所有人都唬住了。”
为了搭救被俘的靳无燕和陈国世子兵行险招。至今陈国世子都对她念念不忘。不过陈国世子早就娶妻生子了,不然做兄长的真想撮合妹妹和陈国世子。
毕竟那时候,靳无宴对妹妹太冷了,倒不如陈国世子小意温柔,处处周到。
红昌又去挽徐冰胳膊,说:“你就别操心小妹了,她主意大着呢!王太孙那等臭硬脾气都拿她没办法,咱还是算了吧。对了,听说新城公主给咱大姐儿递簪花贴了,去吗?咱大姐儿也十三了,是该相看相看小郎君了。”
燕国年年征战,男儿郎战死不在少数,如今都有些男少女多了,各家有小女娘的比那些家有小郎君的要着急多了。
“可是大姐儿不愿意,我好说歹说,她就不乐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外头装的一副温顺听话大家闺秀样。其实呢?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家里兄弟打架。我跟她说相看小郎君,她就甩脸子给我看。跟她姑姑一模一样,难搞。”
红昌叹气道:“不去也不成吧,新城公主的簪花宴要是拂了她的面子,将来底下的哥儿姐儿要是再想去,人家不递帖子了,咱哭都没地方哭。”
“难为新城公主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我的终身大事,”
梁飞若手里捏着请柬,忆起往事一阵羞愧,神色幽幽,眸中却透着惊喜,“既然姑姑不记旧恨,还愿意为我张罗婚事,那我自然不能拂了姑姑的面子,去,肯定要去。”
大姐儿:“?”
梁飞若看一眼傻站在屋里的大侄女,说:“新城公主最喜欢给人张罗婚事,你姑姑我呀,十几岁的时候就被邀请过,连着多少年,不过我一次也没去过。后来有一回,我是被骗去的……当年我年轻气盛,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还砸过她的场子,后来交恶,多年不曾往来。唉,不提不提了,反正人家既然愿意同我和好,我是一定一定改过自新,好好表现。嗯,就这么说吧。我要早点睡了,不然明天气色不好。你也别丧气,等再过二年,你再长大些,公主也会给你递贴子的。快些回去睡吧。”
大姐儿全程面无表情:“……”
姑姑这是……故意这样说,想再砸一次新城公主的场子?这样不太好吧,人家也是好心呀。我们这样会不会被嫉恨呀?但是姑姑好爱我怎么办?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我又不想嫁出去。
次日,梁飞若起得很早就开始梳妆打扮,衣裳试了一套又一套,最后挑中了一套粉色裙子。这裙子并不显张扬,却又处处透出精巧心思,裙摆繁复,走动起来,宛若流云相随,十分灵动美丽。
她又让丫鬟给梳了个垂耳兔一样的双丫髻,绑上同色发带,真跟小兔子一样乖顺可爱。
她这一波强行扮嫩,倒并不显突兀。因为她本身就长的好看,眼大,脸小,腿长。往那一坐看不出身高,真跟十几岁的小女娘一样。
梁飞若很有二十二高龄未嫁的自觉,能屈能伸。
早上她出来的时候,她的兄嫂们嘴都张成了o型,这让梁飞若十分嘚瑟。
众人又齐齐去看一身深色衣裳,一脸寡淡的大姐儿。
很好,老的扮嫩,小的扮老。
没一个省心的。
今日是中秋佳节,梁飞若用早膳的时候只吃了一小块鸡蛋饼喝了一点羊乳,她显得很高兴,说:“我也不能多吃,否则去别人的府上出恭不方便。”
众人只当她要去宫里,心说什么别人的府上,迟早还不是你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