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如此犯愁,你与九公主早日成亲也是件好事,至少有了‘驸马’这个身份后,陛下再想动你,必须找一个极其正当但又不能太伤皇家声誉的理由才行,总比你现在这样好多了。”
沈泓道,“可在这之前,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去面对皇后娘娘的怒火吧。还有九公主那边,听你娘说今日见面时一直冷着脸,看起来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也不知你这孩子怎么搞的,一下子招惹到了两个身份不一般的女子,日后怕是有你受的了。”
“孩儿会好好考虑的。”
沈熠哭丧着脸道。刚回来的时候,他还意气风、兴高采烈的,可这会儿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梧桐院。
玄彻这时还没睡,正陪着玄蕴在院里喝茶呢,一见沈熠这副样子,忍不住道:“小师弟,你这是怎么搞的?不会真让你六师姐说中了吧?”
“欸?”
沈熠抬起头来,错愕地看向玄蕴,问道:“师姐,你又算到什么了?”
“六师妹说:‘物极必反。’你刚回来时乐过头了,去令尊那边必然会遇上不小的麻烦。”
玄彻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呵呵地道,“说说吧,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让师兄师姐开心开心。”
沈熠一脸无奈地冲玄彻竖起了中指,深刻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然后看向玄蕴,讨好地道:“师姐,劳烦您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会遇上好事?我怎么感觉我这个月以来一直很倒霉啊!”
“算不了,你的想法目的性太强了。我该睡觉了!”
玄蕴放下茶杯,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小师弟,你别看我,我可不会卜筮之术。”
玄彻见沈熠转过来头看他,急忙摆摆手道。
“师兄,回山的事可能要过段日子了。”
沈熠叹了一口气,走到玄彻身边坐下,苦笑道。
“无妨,只要你愿意回去,什么时候都可以。”
玄彻道,“不过,寻找你大哥的事……”
“唉,只能先放一放了。”
沈熠道,“若是以前,我什么时候想想离开京都就什么时候离开,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宫里那位指不定在这院子外面藏了多少人,只要我敢私自离京,我的家人可就危险了。还有凌亲王府,他们如今已经跟我绑在一条船上了,我不能这么自私。”
玄彻突然有些同情沈熠了。若是其他人,凭着这种出身、样貌、头脑,一定会名震朝野。可放在沈熠身上,偏偏就变成了催命毒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个“降临者”
的身份。
“对了,师兄,你什么时候走?”
沈熠突然问道,“你好歹也是道宗的掌门,老是待在我的身边保护我也不像话。如今三师兄和七师兄都来了,还有四师兄和五师姐此前也下山了,再加上我爹给了我他的几名亲卫,我身边的人现在已经够多了,安全什么的已经很有保障了。”
“小师弟,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玄彻轻笑道,“我在你这里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干嘛要回山去。掌门又怎么了,掌门不也是人,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了吗?再说了,我已经当了一年的掌门了,该做的事都做了,不该做的事也做了,难道就不能好好享受享受吗?”
沈熠一愣,玄彻这后半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
“行了,我也回去休息了,告辞!”
玄彻不理会正在沉思的沈熠,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沈熠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仔细地捋了一遍近来生的事,又想了想他与赵真之间的合作,确认没什么遗漏的地方后,这才慢悠悠地回到卧房洗漱睡觉。
接下来的七天内,沈熠就待在书房中,先是完成了符合圣朝国情与实际的“三农”
政策,接着完成了给慕容平的《子午流注针经》。而朝中的事正如沈泓所说的一般,几道弹劾审议的弹章如泥牛入海一般,全都没了消息。经过打听,这才知道赵真竟将所有关于沈熠的奏折全部留中不,并晓谕朝野,镇国侯府沈熠不日将于九公主奉旨完婚,御史台若有再敢弹劾驸马者,以扰乱国策之罪论处,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