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彻见沈熠已经决定收下盒子了,他也就彻底放下心来,不再提起此事。四人又接着打麻将,直到季婶过来叫吃晚饭时,他们方才收手,一同去膳厅吃了晚饭。
“季婶,我今晚睡得晚一些,麻烦你到子时左右准备点宵夜,就做那个馄饨吧。”
吃过晚饭,沈熠吩咐了一声季婶,然后便钻进了书房,继续写《太乙玄门剑》剩下的内容。临近子时,沈熠终于写完了,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先去吃点东西再回房休息。
刚一走出书房,沈熠便看到廊下站着一个身形苗条的陌生女子。他顿觉有些紧张,以为又是刺客。正要开口喊“救命”
,却突然想到这是在侯府,就算有人要对他动手,也得仔细掂量掂量,当即便镇定了下来,沉声问道:“阁下何人,深夜擅闯镇国侯府,究竟所为何事?”
那女子早已看清了沈熠的神情变化,笑道:“小师弟莫慌,贫道玄蕴,是你的六师姐。”
“六师姐?你有何证明?”
沈熠谨慎地道。自称“玄蕴”
的女子虽然没有直接对他动手,但沈熠仍旧没有完全放下戒心,死死地盯着玄蕴,内心祈祷玄彻赶紧现身。
玄蕴笑着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盒子来递给沈熠,沈熠借着廊下的灯笼光芒看了看,现跟下午玄彻给他的那个盒子一模一样,这才略微放下心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六师姐莫怪,我前两天刚被人刺杀过,还没缓过劲来,因而谨慎了些。”
“无妨,我都明白的。此次仓促登门,未能提前与你打个招呼,是我考虑不周。”
玄蕴毫不介意沈熠方才对她的怀疑,笑意盈盈地将盒子收了起来,转而问道,“大师兄呢?莫非已经休息了?都是当掌门的人了,怎么还像当年学艺的时候一样不着调。”
“六师妹,你又在背后说师兄的坏话了,这次可被我抓了个现行,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玄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人影晃动,一息间便到了沈熠面前。
“见过掌门师兄!”
玄蕴侧过身来,规规矩矩地向玄彻施了一礼,然后眉头一挑,取笑道,“大师兄,我怎么就说你的坏话了?在山上的时候,每天晚上你都睡得最早,可每天做早课你都来得最晚。为了这事,师父还罚你进山里苦修过一段时间呢,莫非你都忘了?”
“六师妹,当着小师弟的面,你好歹给师兄这个做掌门的留点面子,这些糗事就不要拿出来说了。”
玄彻干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道。这个六师妹自小就牙尖嘴利的,谁也不惯着。偏偏师父在世时还特别宠她,说什么道宗的弟子就该顺应天性展,这才是“自然之道”
。
“那我该说什么?莫非要说你偷师父的酒喝,然后被罚抄了三遍门规?”
玄蕴眉头一挑。
“得,当我没说,你开心就好。”
玄彻直接认怂。和六师妹打嘴仗,他可一次都没赢过。
一旁的沈熠都看傻了,玄彻怎么说都是道宗的掌门,如今被玄蕴这样取笑,他竟不生气,这也太诡异了。也不知是道宗的人生来就不注重身份和等级,还是说这些人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忽视身份和等级了,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一点都不能信。
“对了,六师姐,这么晚了,你可吃过饭了?”
沈熠看到玄彻求救的目光,急忙问道。
“吃过了,小师弟不必担心。”
玄蕴道。其实她已经快饿得不行了,可现在都这么晚了,她又是头一次见到沈熠,自然不想给沈熠添麻烦,便谎称自己已经“吃过了”
。
“小师弟,你可别信她的话。她说的‘吃过了’,没准儿就是指吃了两块儿干粮,喝了几口山泉水。”
玄彻很了解玄蕴,又心疼她一路上的辛苦,因而直接揭穿了她的“谎言”
。
“六师姐,你……”
沈熠本想问问玄蕴是不是真的如玄彻所说的那般,可当他看到玄蕴气冲冲地看着玄彻的样子后,就什么都明白了,于是叹了口气道,“六师姐,走吧,我们去厨房,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吃的,正好我也要去吃点宵夜。”
“小师弟还会做饭?你这都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这世上还有你不会的吗?”
玄彻一脸震惊地道。在侯府待了两天,他已经被沈熠做出的那些新奇的东西惊到不知如何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