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
沈熠点了点头,反正他脑子里有好多的词可以借用。既然已经走上了“抄袭”
前人诗词的这条路,那就走得更彻底一些,反正他们也没办法从土里钻出来找他算账。
芸儿见沈熠点头,立马走上前,熟练地帮沈熠研起墨。沁儿也急忙将纸铺开,递过已经洗过的毛笔。沈熠笑着接过,坐在书桌前,微一思考,写下了一《八六子·倚危亭》:
“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刬尽还生。念柳外青骢别后,水边红袂分时,怆然暗惊。
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怎奈向、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翠绡香减,那堪片片飞花弄晚,蒙蒙残雨笼晴。正销凝。黄鹂又啼数声。”
沈熠之所以选择这词,主要还是考虑到了盛朝的时代局限性和逛青楼的客户群体。
在盛朝,大多数的夫妻都是经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才结合在一起的,自由恋爱的很少,有感情基础的也不多。再加上时代的局限,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要求夫妻之间务必遵守“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这种机械式的相处方式,妻子顶多只能陪丈夫行周公之礼,还是特别严肃认真的那种生育任务,导致夫妻间缺少亲密感、浪漫感。可青楼里面的女子却截然不同,她们能歌善舞,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然具有巨大的诱惑力。
同时,青楼的客户群体多以文人士大夫为主,他们大都是富贵人家,家里还有三妻四妾。他们之所以逛青楼,与其说是为了泄欲望,不如说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审美趣味和表达他们对“浪漫爱情”
的遐想。这些人逛青楼,大多都是喝喝茶、听听曲、下下棋、吟吟诗,然后就离开了。当然,也有一些人是失落彷徨时来青楼醉生梦死、寻求慰藉的,或是功成名就时来青楼声色犬马、寻找刺激的,也有孤独落寞时来青楼寄情于红颜知己的,只有极少的人是为了享受软玉温香。
《八六子·倚危亭》抒的是一个大才子与他曾经爱恋的一位歌女之间的离别相思之情。全词由情切入,突兀而起,其间绘景叙事,或回溯别前之欢,或追忆离后之苦,或感叹现实之悲,正好与这些文人士大夫逛青楼的原因相契合。若是传唱出去,想必定能引起更多人的精神共鸣,吸引他们来聆音楼,沁儿的身价也会因此水涨船高。
沈熠吹干纸上的墨迹,将它递给沁儿,道:“这段时间你就先唱这个,再挑一句词作为广告语大力宣传,先把你的名气打出去;等到花魁大赛的时候,如果《水调歌头》还镇不住场子,我再给你做一更应景的词,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一届的“京都第一花魁”
。”
“多谢东家厚爱!”
沁儿接过这词,细细读了一遍,颇有些爱不释手之感。
“不必多礼。如今你可是我这聆音楼的台柱子,有什么需求就跟我说,我一定全力支持。”
沈熠道,“若是你不方便找我,就跟向三娘说,她会传消息给我的。”
“是,东家,沁儿明白了。”
沁儿点点头,又读了一遍这词。
这时,向三娘和曾容回来了。沈熠一见两人脸色,就知道楼里有人染上疳疮了。
“说吧,几个人?严重吗?”
沈熠直接问道。他最怕的是很多人染上此疾,那就麻烦了。
“回少爷,就一个,不太严重。”
曾容道,“还是按您中午开的药方治吗?”
“不行。男女患病部位不一样,表现出的症状也不一样,所用的药物就更加不一样了。”
沈熠摇了摇头,看向曾容道,“你跟我出来,具体描述一下她的症状,我想想该怎么治?”
听完曾容的叙述,沈熠仔细地想了想,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相应的治法。由于不好表述,他只得从曾容的药箱中拿出纸笔,将药方写了下来。
“去找向三娘,让她安排人去抓药,我等下还有事要吩咐,暂时回不去。”
沈熠嘱咐道。
“是,少爷。”
曾容点了点头。这一刻,她真心地为楼里的姑娘感到庆幸,要不是沈熠要求她来检查,不知还有多少人会染上此疾。
“对了,你刚才检查的时候做好防护了吗?此疾具有很强的传染性,千万不可大意。”
沈熠突然想起来这一茬,有些担心地问道。
“少爷放心,都按您的吩咐做好防护了,全程都戴着您做的肠衣手套和口罩。”
曾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