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那张嘴的轻喊哀叫才是真勾魂。
红唇是三角梅的紫红花瓣,吐露夏日最艳丽明媚的语言,断断续续哼吟,被风招得痒而麻。
接着,舌尖开始绕着甜品顶上的那颗车厘子转圈,偏就是不吃下小果子,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折磨死人。
瑞娅心里气极。
她压抑情绪,用尽所有力气来保持正常语调徐徐说:“叔叔,你的理性呢?看看你在干什么,不问我的想法就直接来!你这样粗鲁低级的方式是病态的,不健康的。啊,不讲道理就上手?在公众场所角落跟自己的外甥女做羞耻的事,你的原则都去哪里了……你……你的原则……啊!”
“你马上就知道原则去哪里了。”
原则是什么?
原则是不会说谎的舌,长驱直入,破开真理的通道,在一去不回的热带海洋里堕落。
车厘子原本陷了一半在奶油中,这下夹层分开,它显出来了,好,吃个够吧。这会可一定要轻轻舔食,指尖拨开夹层,温柔地品味,直至感觉收到向上的情绪反馈,好,狠狠含入口中。
拨开时——
“你的手太用力了!我疼!”
整个软软的人都像是被拨成了两层,帷幔似的挂在两边。
鱼尾变成剪刀般的细肢,可怜垂挂宽阔的岸,陆地比海洋还湿。
灯下男人目不斜视,退一些,不以为然:“只是揉一下,这么夸张?”
“你是要揉碎我……”
瑞娅的话不是随口说的,她本身太擅长燃起情绪,一点点就起大火。
方时沧抬起脸,沿着蜿蜒起伏的曲线望向尽头的面庞。
如果她这时候还能清醒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先前红色的怒意还未退潮。
他冷笑教导:“那就放松,听我说的。越紧张越不好受,后面还怎么玩?”
后面?她以为游戏到底了!
“还要玩吗……可是,”
女孩无意识喃喃着,“怎么会这样?唔……只是嘴巴,我都快要……了……”
“这样就够了?”
方时沧对这句话保持怀疑,“才开始不久。”
他用命令语气:“别收。”
瑞娅不爱听这语气,却也理解,方时沧这种人就算在这方面也要走专业路线。符合性格,要做就做准确,做科学,做完美,假如你对此感到稀里糊涂?没关系,方老师会把你教得明明白白,你一定不会陷入混乱无序的境地。
“你不许咬!”
她反过来命令。
一个小惩罚,她蜷缩,撤腿往后滑去,上半身就要掉到长凳尽头的旧沙发垫上去了。方时沧抬眸瞄一眼,判断位置角度的安全后,任她逃避后退,任她滑到那上面去。
反正,她退,他进,再往前就是墙壁,她再没有地方可缩。
他追她而去,无休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