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的挑战、私斗,他根本不会去管,更不会关心谁死了,谁赢了。他在意的是,为何二皇子的侍卫长,会成为秦会的刀。
密奏中提到,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忠武公、镇北侯、平虏伯去了齐王府。
而他们前脚刚走,刑部尚书袁裘,礼部尚书田墨轩又被齐王召了去。
齐王越来越明目张胆,私交大周朝在军中最有实力的忠武公,更是触动了皇帝的逆鳞。
“陛下,老奴不敢。”
戴权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必须要说点什么,但在康靖帝说出“恕你无罪”
这几个字之前,打死也不能说。
戴权伺候了康靖帝四十多年,那狗东西撅起屁股,康靖帝便知他拉的是什么屎。
冷哼了一声:“大胆说,朕恕你无罪。”
皇家无错,错在臣公,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二皇子无错,错在忠武公等人。但忠武公是皇上最宠信的武勋,所以,忠武公也无错,错在镇北侯与平虏伯。
权衡利弊,戴权决定让耿尽终当背锅侠:“陛下,老奴以为,平虏伯身为虎贲营副统领,竟为一己私欲,在军中私斗。有罪”
“镇北侯为替儿子出气,参与其中,该罚。”
“忠武公身为西山龙卫军大统领,被属下利用,识人不明,负有监管不力之责。”
说到这,戴权又擦了擦汗:“齐王府侍卫长妙沙,擅自离府参与私斗,死有余辜。”
“没了?”
康靖帝怒目圆瞪,狠狠地瞪着戴权。
戴权赶紧跪下,匍匐在地一动都不敢动:“奴婢愚昧,只能想到这些,陛下恕罪。”
康靖帝从龙案上抓起几本奏折,狠狠地砸到戴权头上。大声怒吼“狗东西,你这是在欺君,你当朕不敢杀你么?”
“你是朕在外头的眼睛和耳朵,按理说,你该比朕看得透彻。忠武公识人不明?你放屁。
那老东西是识人不明吗?竟敢插手朕的家事,他那是恃宠而骄。”
戴权吓的两腿软,皇帝上一次这么大的火,还是几年前废太子事。看来,齐王那边,要让暗影再盯紧点。
康靖帝骂了戴权一顿,也没再理他,而是自顾自地踱起步来。
太子李礽起兵谋反,让康靖帝意识到,军中不能一家独大。他便扶持忠武公秦会,来平衡军中力量。
开国武勋一家独大的局面,确实得到改善。可秦会那个狗奴才,竟也有些不安分了。
都以为忠武公是当今第一红人,可能秦会自己也有这样的错觉。其实,他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康靖帝心想,看来得给他们一些警告了。再这样下去,那个逆子,怕是要重蹈前太子的覆辙。
“拟旨:西夏陈兵边陲,纯纯欲动,犯我大周之心不死。闻平虏伯、冠军大将军耿尽终,治军有方,英勇善战,又素有戍边之愿,朕心甚慰。现调离虎贲营副统领一职,任陕西泾原路统领。接旨后即日出,军情紧急不得延误。”
康靖帝想了想又道:“传朕口谕:齐王御下不严,致使府中侍卫长,于私斗中丧生,有损皇家威严。禁足府中三个月,反省思过。”
“忠武公秦会,对虎贲营私斗一事,负有监管不力之责,罚俸一年。”
“镇北侯姬洞,将军中兵马用做私斗赌注,实属公器私用,以权谋私。降为从二品怀化大将军,罚俸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