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伤是多年前的了,此时用止痛剂,只不过是自欺欺人,治标不治本的拖延法子罢了。
更何况其中还有成瘾的药,若是长期用……
6晚凝将纸扔在脚下,语气已然十分不善,“这些药你用了多久了?”
王学真根本不理她,只是轻嗤了一声。
而那汉子见6晚凝几次三番出言,影响治疗,态度也不善了。
“这位夫人,家父正在治疗,能否不要打扰王大夫医治?”
他说的是很客气的,但话一出口,身边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6晚凝。
那种来自战场上的杀伐之气,足以将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吓破胆子。
可惜6晚凝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她分毫不惧地回看着汉子,却道,“你继续让他治,恐怕你父亲就没几天好活了。”
“你说什么?!你敢诅咒我父亲要死?!”
一直克制的汉子忍无可忍,猛然站了起来,直直立在了6晚凝的面前。
他不打女人,但却指着门口很不客气地道,“滚出去!”
地上蹲着的王学真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装作一心在为老者敷药,忙得没看见一般。
6晚凝看穿他的心思,这是想借刀杀人。
可惜的是,她也不是那么寡不敌众。
“良山,云瑶,将人先拿下。”
她知道,军中是最讲义气的地方,何况老者又是亲生父亲。
此时与这些大头兵说道理,根本是没用的。
想要他们信服,那就用拳头和医术。
两道答应声分别从门外和屋内响起。
那汉子也不是没反应,只可惜良山的身手太好,眨眼已经将五个汉子全部制服。
至于云瑶,则将王学真一脚踹翻在地上。
汉子被良山制住,急红了眼,对着6晚凝大骂,“你要干什么?!放开我父亲,有什么冲我来!”
另外几个虽然被良山揍得一时爬不起来,但眼神也都满是血性和杀意。
不用怀疑,他们随时能做得出拼命的事。
良山为了制住人,又不伤了他们性命,也不是那么轻松。
他只能苦笑道,“王妃,您可得动作快点。这几个小子疯起来力气倒是不小。”
6晚凝应了一声,也不耽搁,大方在老者身前蹲了下来,轻声道,“老伯,我知道你这是箭伤复,此等情况危险,王学真给你的只是止痛用的药剂,治不了本。现在我为你医治,请忍一忍。”
她一边说着,手已经一边摸上了老者的患处。
这地方一旦被触碰,便疼得蚀骨钻心。
老头一个寒颤,将衣领子咬进嘴里,才没喊出声。
地上被控制住的王学真更是急红了眼,“你住手!即便你贵为王妃,又怎能拿人命开玩笑!这是治病,你什么都不懂,莫要害了人!”
但他看着急切,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箭伤复,便是宫里的太医也没法治。
这烫手山芋到了6晚凝手里,再出什么问题……
那可不就全都是她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