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6晚凝从未见6挚有过愧疚羞耻之心。
却想不到被外人说了两句,也能气得晕过去。
6晚凝嘴角冷笑,走近6挚身边,毫无感情地用金针刺进他的头顶。
下一瞬间,6挚浑身打了个冷颤,神志一片清明。
“侯爷,还是找个别的地方晕比较好,万一别人说是我欺负了你呢?”
看着她醒过来,6晚凝收了针,居高临下淡然地看着他。
众人根本没看清她做了什么。
只当是6挚想赖账,故意装晕,又被6晚凝识破了,个个面上的鄙夷就更加重了几分。
“真是好笑,贪了媳妇的嫁妆,如今又要贪女儿的。人家上门来要,他便装晕。”
“京城里有这样的侯爷,实在是丢人。”
“本来就是仗着祖上立过战功,才留下来的封赏。只可惜啊,到了这一代,哪里还有当年勇冠三军的骨气,只会在家里算计女人的陪嫁罢了。”
……
种种挖苦讽刺不绝于耳。
不单单是6挚被损得够呛,就连还趴在地上哭的沈如意和被打成猪头的6云霜,皆在众人讥笑的范围之内。
6挚迫切想要从这鬼地方逃离。
可前脚站着良山,后脚站着云瑶。
就凭他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根本不可能想走就走。
他捂着心口,刚刚缓过来的一口气又差点上不来。
可惜6晚凝用针极有分寸,既让他接着难受,却又死活无法再晕过去。
眼见逃不开这场羞辱,6挚也只能尽力缩短遭辱骂的时间了。
“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不讲父女之情,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6挚指着6晚凝道,“不就是想要你娘的那点嫁妆银子么?我还给你便是了,何必闹出这种种不体面的事情来!”
他怒气冲头,倒好像是6晚凝做了大逆不道,太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
6晚凝“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侯爷言重了,若是不闹成这样,以您和沈氏的脸皮,恐怕这些东西是一辈子都要不回来了。”
她笑着摇头,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将刚才沈如意给的玉缘坊地契房契都收好,便欲离开。
临走到门口了,吩咐云瑶将掌柜的带上,防止辰阳侯府的人对他下手。
“各位贵客,玉缘坊要清点账目,最近恐怕是要停业一段时间了。”
6晚凝说着,对在此看热闹的客人们微微福身,“等家中事情了了,再向各位赔罪。”
却无人敢受她的礼。
都知道她这是送客的意思了,众位夫人小姐都是客客气气地避开了礼。
当中一个夫人反应很快,笑着道,“王妃实在太客气了,家里有这样的事,是该好好理一理账目。妾身的夫婿便是御史台的张俭,若是王妃用得着的,自可来府上传话。”
其他夫人很快也明白过来,吩咐报上自家的门楣。
个个也都指望着6晚凝能看在今日帮腔的份上,也记一分好。
6晚凝一一谢过,将人全都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