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初利用周末时间又请了一天假,去鹏城那边调查去了,林文诏离开延平去鹏城的当晚,他正好回来。
查是什么都查清楚了,林文诏在鹏城的事情算不上保密。
可能是因为林文诏觉得,周婉心一辈子都会困在小乡村,当一名乡村教师出不来,所以他在鹏城的生活并不算低调。
林文诏仪表堂堂、会交际,在改革开放、无数机遇的鹏城很吃得开,他长的好看、手里有钱、又跟人合伙搞工程,妻子还不在身边,这样的男人就算结了婚也有人看上。
在鹏城,直言不讳喜欢林文诏、不介意他有老婆的不止一个,林文诏都把持住了,毕竟能比他妻子周婉心还好看的女人,找不出几个了。
可一年前林文诏在歌厅遇到个女孩,叫小柔,温柔、善良、美丽、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是个孤儿,被人骗去歌厅,第一天陪酒就要跑,被打的半死,是林文诏出钱替她摆平的。
林文诏给钱叫她走,小柔说她没地方去,就在林文诏住的地方租了个小单间,白天给他洗衣做饭,晚上自己回去,这事那一片很多人都知道。
一次林文诏喝多了酒,小柔照顾他就照顾到床上去了,没过多久,小柔留了封信说怀孕了,还说她会走不会再来找他,结果生产的时候难产没救回来,孩子早产也很虚弱,那个收留小柔的老乡给林文诏打电话,林文诏这才知道小柔的去处,急匆匆回到鹏城。
之后林文诏将那个早产的孩子带回延平,送去了福利院。
顾正初真不知道要怎样跟周婉心说,才能减少对她的伤害。
但还是要说的,这么晚去林老师家里,总要找个说辞,他从家里拿了单位发的米面,然后将调查到的资料放进去,叫儿子在家里不要乱跑。
他来找的是林老师,手里还拎着粮油袋子,家属楼都知道这是他付给林老师的伙食费,并没有引起邻居们的多心。
林招娣看到顾所长提着袋子来了,心领神会,顾正初将手里的袋子交给林招娣,托她跟周婉心转达:
“详细证据都在档案袋里,那个小柔很不简单,也不完全算孤儿,她是林文诏手底下一个包工头的外甥女,父母很早去世,但还有那个包工头舅舅,他舅舅看外甥女漂亮,是林文诏喜欢的温柔类型,就把主意打到林文诏身上。”
“林文诏的家庭情况,鹏城那边和他做过事的人基本都知道,知道他想要儿子、也知道他媳妇不愿意再生,那个包工头一开始只是个小工,就在林文诏身上下功夫,把自己那个无父母的外甥女叫过去安排到歌厅,当着林文诏的面演戏,还赖在林文诏家里要报救命之恩。”
“孩子是林文诏的,小柔也确实难产死了,麻烦林老师跟周老师转达,这件事我绝不会对外说一个字的。”
林招娣已经控制不了的咬牙切齿了,她忍着愤怒感谢他,“顾所长,这次你帮了大忙了。”
夜深人静,等孩子们都睡了,林招娣带着顾所长调查回来的证据,敲开了周婉心家的大门。
门只轻轻响了一声,一直等在客厅的周婉心赶紧将门打开,林招娣轻悄悄的进门,脸上再也掩饰不住的愤怒,把顾所长托她转达的话一字不落告诉了周婉心。
“林文诏要收养的那个孩子,是他在鹏城跟别的女人生的。”
随后骂道:“林文诏这个猪脑子,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你给他机会,这婚你打算怎么离?”
周婉心一页页翻看着顾所长整理回来的证据,有林文诏在孩子的出生证明上签字的复印件,有医护人员的问询记录,虽然没有签字,但是只要她想,随时能去医院找到当时的医生护士。
还有房东、邻居的证词,这些都是闲聊得来的,还有那个叫小柔的家庭籍贯、她和舅舅的户籍关系证明,以及歌厅老板收了好处费帮忙做戏的证词。
歌厅老板还说小柔不简单,他们舅甥俩就是想凭这个儿子吃定林文诏,歌厅老板还说人算不如天算,小柔难产死了。
而小柔难产的那天,正是林红毓孩子丢了期间,林文诏在市里帮着找孩子,他原本打算那天回家,接到电话立刻跑去鹏城,随后带了孩子回来。
林文诏把孩子带回来不知道怎么办好,找到了林红毓。
林招娣说:“顾所长走访了福利院那一片的住户,根据外貌特征,顾所长锁定了林红毓,孩子的事林红毓参与了,我猜林文诏这猪脑子,想不出收养私生子的事,我能肯定,是林红毓给出的主意。”
周婉心盯着这些叫人心碎的证词,已经不需要看第二遍了,若若的噩梦一点没错,林文诏要收养的孩子是他的私生子。
那就离婚吧,从林文诏没有拒绝小柔给她洗衣做饭开始,就该想过会有离婚的一天。
早上了,林若看到妈妈呆呆的坐在餐桌上,是买来的早饭,但是妈妈一口都没有动。
“妈妈,你怎么不吃早饭?”
林若很担心,“是因为我昨晚没有乖乖听话早点去睡吗?”
“当然不是了。”
周婉心沉默了一会,离婚的事说出来,对若若打击很大吧。
可不说实在不行,她跟女儿商议道:“若若,爸爸和妈妈因为一些事情,无法在一起生活了,你以后只能跟妈妈住一起,你看可以吗?”
一听这话,林若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无法在一起生活,那就跟顾年的爸爸妈妈一样,要离婚了。
她哽咽着问道:“妈妈,你要跟爸爸离婚对吗,是因为我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