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糕和本地的米泡粑差不多,只是更软更精细些,口感软绵微甜。
梁驯见他心不在焉地吃米糕,眼睛倒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粉嫩秀美的荷花看,于是转头对裴启说,“裴兄,此处风景尚好,我们歇会吧。”
“确实该看看风景了,裴某也正有此意。”
裴启当即停了船桨,起身不动声色地按了按酸胀的手。他早就想停了,虽然他体力不错,但和身为猎户的梁驯比,还是要逊色一些。
但碍于面子,一直咬牙扛着。
听见声音,路鸣禾也出来了,一看见这近在眼前的大片荷花就拍了把程溪肩膀嚷嚷道:
“天嘞,这也太好看了!比去年开得好。唉!可惜咱俩没带画纸。”
路鸣禾略显惋惜的语气成功把程溪逗乐,心说带了画纸我们也很难画得好。
毕竟他们现在只学了几个月,能大致画出形,但画不出神。
不光是人有“神”
,花草树木,尤其花,每一种花都能传递给人不同的感觉,有的妖艳,有的淡雅,有的热烈,有的含蓄……程溪想,那大抵就是花的“神”
、“韵”
。
“过段时间,蒋夫子会带我们来。”
“有道理,到时候再画。”
“嗯。”
四人盘腿坐在船上,欣赏姿态各异的荷花。
没多久,一阵微风袭来,眼前亭亭玉立的一枝枝荷花随风轻轻摇曳,随即便是一阵清香的微风拂过众人的面颊,似乎连四肢百骸也吹拂到了,大家顿觉心旷神怡。
逛了大半个庭湖后,到了中午,大家也都饿了,梁、裴二人把船划到岸边。
没人注意到,附近有个船夫飞快地瞥了他们一眼,抬脚往这边走了两步又转身退了回去。
上岸后,四人朝之前就计划好要去的食肆走。
裴启和梁驯聊起打猎的事,兴致上来,说有空来梨花村和梁驯一起进山,鸣禾应该也想来,到时候他们两口子要来叨扰一天了。
梁驯应下,也托了裴启一件事——帮他买一株桂花树苗。附近几个镇子几乎没有这种树。
裴启走南闯北四处行商,什么新奇玩意没见过,区区树苗,顺手的事,当即点头。
早早拔腿走在前面、出了汗又找摊子买凉饮喝的两人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很快到了食肆,四人进去慢吞吞吃了顿饭,稍作歇息就各回各家了。
小河村程家也有人回去了,正是程家三儿子,程谷。
他一进屋就去了爹娘在的堂屋,满脸郁愤,双眼血红,脸上气得青筋都爆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