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唯娇及笄礼这一日里,太子也一早过来了。
因着太子的到来,这一场及笄礼便也更热闹了几分。
谢麒亲眼看着他心中万分想念的少女穿着一袭胭脂红裙衫,衣袂飘飘,亭亭玉立,仿佛天地都为之失了颜色。
明眸皓齿,既娇且媚。
这一刻,谢麒的眼里只有盛唯娇。
他甚至有些吝啬于这样的盛唯娇被旁人所看见,好在,再过不了多久,盛唯娇就要进入东宫。
他双手磨砂着一旁的杯沿,就好像在抚摸盛唯娇一般。
也不对,少女肌肤要更娇嫩一些。
及笄礼毕,盛唯娇正要走下来的时候,忽然有一穿着破烂,状似疯癫的男人忽然闯了过来。
他不过刚刚走到盛唯娇的面前,就径直跪下。
少女被吓得脸色白,下意识的看向了谢麒。
谢麒在变故刚刚生的时候,就朝着盛唯娇奔了过来。
他站到了盛唯娇的面前,让人将这个疯男人拿下。
疯男人依旧不肯走,哭着说道:“二姑娘,你就饶了我吧,二姑娘。。。。。。”
他这般说着,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盛唯娇,大都在心中揣摩,盛唯娇究竟对这人做了什么。
只是碍着太子在这里,他们不敢说什么。
原本心不在焉的盛清瑶也看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盛清瑶嘴角也勾勒出笑意。
她虽也不知这个疯男人的身份,但看到有人给盛唯娇添堵,她也是很高兴的。
但下一瞬,盛清瑶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就在那个疯男人要被带下去的时候,盛唯娇忽然喊住他,“等等,我怎么瞧着你这么眼熟。”
“你不是当年那个传说中和我母亲有染,与我母亲一同被沉塘了的木管事吗?”
当年那个人被盛宏和蒋媚收买,陷害沈氏,明面上他们说事后给木管事一笔银子让他离去,但盛清瑶知道,她父亲不会留这人性命。
但这人竟然没死。
盛清瑶心中微颤,害怕当年真相会被揭露。
她凝神去看那个人的容貌,十多年过去了,这人比从前更加沧桑了几分,但他额角下方的痣很明显就是木管事。
更让盛清瑶不解的是盛宏竟然也很平静的肯定了盛唯娇的话。
盛宏上前瞧了瞧道:“这人确实是木管事。”
盛清瑶感觉到了不对劲,按着常理,盛宏应该否认这件事的。
但盛宏应和了盛唯娇的话。
一切太过顺了,盛宏和盛唯娇的表现就好像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一般。
盛清瑶忽然心头凉。
诚如当年盛宏选择放弃沈幼姣陷害沈家一般,今日的盛宏是否因为盛唯娇成了太子良媛,选择扶持盛唯娇而放弃她们母女呢?
盛清瑶又想起了不久之前盛唯娇从盛宏的书房中出来,他们还一起用了午膳,他们都说了什么?
那时盛唯娇还故意与她说,彼时她只以为盛唯娇是炫耀她和盛宏关系好。
可眼下看着。。。。。。
正当这个时候,盛唯娇忽然意味深长的看了盛清瑶一眼,四目相对,盛唯娇的眼中尽数都是诡谲。
这副模样更是肯定了盛清瑶心中的猜测。
盛清瑶开始焦灼。
这是蒋媚母女的软肋,他们的上位并不光彩,倘若被证实当年的真相,那她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她今日准备的拆穿盛唯娇奸情的戏码都来不及上演,她自己便要成为世人眼中所不齿的存在。
最最绝望的时候,盛清瑶都想过即便要死,她也要将盛宏给拉上。
蒋媚今日托病并没有出来,因而不知道这里所有的一切。
盛清瑶让人去唤了蒋媚。
焦灼似蚂蚁啃食着盛清瑶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