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收回目光,往猫包旁边挪了挪。
“准头挺好。”
贺远川不知道在看哪,打破沉默。
程澈看他一眼没说话,嘴边的大创口贴实在显眼。
他突然又有点想逃跑了。
可能因为是愧疚,可能是因为别的。
又或许都有。
程澈的脚在地上动了动,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头还疼?”
贺远川也将自己团了团,胳膊疼,没团紧。
“还好。”
程澈说,其实还疼,但他觉得不应该再说给这人听了,这件事明明因他起,三个人也是奔着他来的。
但是被牵扯得最多的是贺远川。
如果不是他那一瞥,矮个儿手里的酒瓶就朝着贺远川的后脑勺去了,一瓶子下去,程澈不敢想会是什么后果。
值得吗。
“我也还好。”
贺远川说,顿了顿,又说:“所以别难过。”
“我可没难过。”
程澈鼻子酸,他闭着眼,把下巴搭到曲着的膝盖上,闷闷道:“哪有你这样的……”
哪有这样完全不顾后果的,贺远川他敢,可是程澈不敢。
如果贺远川今晚真有什么事,他欠不起这份情。
贺远川看着远方的车流,没说话。
半晌,才听见他慢慢地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程澈。”
程澈把脸埋在膝盖上。
贺远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的像一片飘扬的羽毛,挠得人的心尖痒痒的,眼眶也发胀。
程澈知道他是在看自己,问得温柔却又带着不解:
“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程澈不说话,他不敢抬头。
贺远川自顾自地又说,声音的方向转了回去,像是声叹息:
“你也不知道。”
乔稚柏从车上下来,只觉得腿有点软。从派出所捞贺远川这件事已经够魔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