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能捏到沈彦的什么把柄,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说罢不管不顾丢了剪子快步往门口去了,墨雨拗不过她,只得追上去。
……
沈明昭一路跟着沈彦,最后到了附近的一家酒楼,转头对气喘吁吁的墨雨斩钉截铁说道:“你看,我就说他鬼混来了。”
刚要进去,墨雨拦了下:“少爷,您忘记啦,老爷不许您来这种地方,回头让老爷知道了,又要罚您。”
沈明昭想起吃板子的经历,瑟缩了下,嘴y道:“沈彦也来了,我是来逮他的,爹怪不到我头上,再说了,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当下也不再顾虑,迈了进去,可人来人往的,哪里还见得沈彦的身影。
“都怨你拦我,这下跟丢了。”
她头回来这种场合,沈鸿煊管她管得严,虽对她百般宠溺,但也怕她沾染了不好的习x,将来把家底败光,毕竟日后沈家的家业都是要交到她手上的。
这酒楼里人来人往,喧闹不已,形形sese的人都有,大堂中央有人在掷骰子玩,喝彩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角落偏僻处还有一对男nv在吃嘴子,渡酒水。
“少爷,这地方不正经,我们赶紧出去吧。”
墨雨一个劲催促。
沈明昭脸颊泛红,早就萌生了退却之意,当即点了点头,忽然在角落里看到个熟人。
是二堂哥沈焕,他正让人揪着衣领,脸颊脖子都涨的通红。
“你们在做什么!放开我二哥哥!”
那人转头看过来,眼神放肆在她身上扫过:“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沈六爷。”
他看着有些邪气恣睢,沈明昭说完后就悔了,沈焕可b她高大结实多了,他都打不过,自己跑出来充什么大爷。
奇怪的是,那人听了她的话竟乖乖松手了,也没多余的话,拍拍沈焕的肩膀就走了,只是临走前那轻佻审视的眼神令她有点不舒服。
沈明昭走到沈焕跟前,迟疑道:“二哥哥,你没事吧?”
沈焕已经整理好了衣襟,一脸无谓摆摆手:“都是几个朋友闹着玩,当不得什么。”
“哦。”
想起那人的话,她又问,“方才那人,他识得我?”
沈焕当即说了点奉承话:“就是生意上的朋友,全仰仗我们沈家过活,一早听过你的大名,知道未来沈家你做主,可不得恭恭敬敬唤上一声六爷,都盼着你将来照佛他们呢。”
“来,二哥哥带你找点乐子。”
沈明昭这人耳根子软,叫沈焕几句话哄得找不到北,整个人飘飘然,也忘了要回去的事,被沈焕拉到大堂中间才反应过来。
警惕地离远一步,捂紧了荷包:“二哥哥,你又赌!我可没钱借你了,大伯说你再赌就把你腿打断。”
“哪能啊,二哥哥是那种屡教不改的人么。”
沈焕指了指正玩得兴起的那群人,道,“这叫掷状元筹,点数最大称状元,其次榜眼,再次是探花,读书人博个好彩头罢了,又不赌上身家,只随意给点添头就是了,你自己看,这些人可像赌坊里的人那般发狂斗狠?”
沈明昭没去过赌坊,自然不知道好赌的人是个什么模样,但她一眼看过去,里头还有几个眼熟的同窗,气氛热闹却不癫狂,倒真像他说的那么回事。
“如何?六弟可要试试手气?指不定就掷出个状元郎来了。”
沈明昭有点意动,眼睛频频往那桌上瞟,状元倒是不敢想,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是她一直被沈鸿煊拘着,鲜少有机会碰这些“不务正业”
的玩意儿,一时新奇。
墨雨在一旁小声提醒:“少爷,您方才不是说要回了吗?”
“哎呀,这还早呢,爷们家的成日里憋屋里叫个什么事,难得出来一回,六弟你只管玩,输了算我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推拒,沈明昭犹犹豫豫伸出一根葱白手指:“那我就只玩一把。”
沈明昭抿着唇从沈焕手里接过骰子,上下摇了摇,一掀开,是六个四。
周围爆出一阵惊呼和ch0u气声,她不懂规则,迷茫地看向沈焕,小心翼翼询问:“二哥哥,我一个六也没摇出来,点数是不是太小了。”
“六弟,你这是摇了个满地红出来啊。”
沈焕惊喜地拍拍她的肩膀,忙招呼对家,“还愣着g什么,赶紧把你手上的筹码都拿给我六弟啊。”
对家脸se也不大好看,不情不愿从桌子跟前拢好了竹签递过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六弟,你这手气真好,还没有几个人能摇出来六红呢,他的筹码都教你赢了去,你可真厉害,来,你再来试试。”
沈明昭接过一捧写着状元举人等字样的竹签,教他夸得心花怒放,腼腆笑着嗯了一声,再用力一摇,掀开来,立马眼巴巴望着沈焕。
“这是三红,也极为不错了,可取一支会元签。”
几次摇下来,沈明昭也大概知道这状元筹的玩法了,简单来说就是摇的红四越多越好,即便没有,别的数码也有各自的算法,取不同的签,最后算分,分高者取胜。
沈明昭运气好,每每都能压对方一头,已经收了不少彩头,兴奋得小脸泛红:“二哥哥,这骰子可真有意思。”
沈焕见她这样,又得意地在她耳边说:“那是自然,二哥哥能骗你吗,这状元筹在咱们苏州府公子哥里头可盛行了,若是这都不会玩,要教人家看不起的。”
墨雨拉不住她,在一旁急得直冒汗,只盼着她能快些尽兴了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