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云看着她:“没说什么。”
她停了停,又补了一句,“大概是查岗。”
黄薇怔住没动,这才明白过来。梁银珠女士真是太狡猾了!
2。
电话那头,梁银珠女士坐在餐桌边,挂断通话后,笑着将手机放在旁边。
对面黄父瞥了她一眼,说:“你也真是的,一大早,孩子们还没起床呢,现在年轻人都爱睡早觉,看你干的缺德事。”
梁银珠剜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就是得一大早趁她们没起床打。我就是得确认一下,她们俩昨晚是住在一块的。”
黄父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一份一早刚送来的报纸,没有看她,呲哒道:“我说你这心操得有点过了吧。”
梁银珠轻呸了一口,说:“敢情孩子不是从你的肚皮里出来的,我不操心,指望你操心啊!”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
黄父折了折手里的报纸,跑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梁银珠目光追过去,说:“诶你别跑,我一会要和老姊妹们去公园跳舞,你把这些碗刷了。”
黄父没抬头,不耐烦地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先放那儿,我一会刷。”
3。
程嘉云起床后洗了澡,又换了衣服,从浴室里出来,半干的卷发挽在颈后,衬得修长又温婉,她转头看见还裹着被子赖在床上的人,问:“还不起?”
黄薇背朝着她看手机,翁声说:“不用你管,你赶紧走吧。”
“别赖太久了,早饭记得吃,不然又要低血糖,孩子们也扛不住。”
突然关心上了,黄薇看她不顺眼,梗着脖子就冲道:“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饿死了也不用你管!”
“那我肯定要管的,我作为你最后的目击者,你要真饿死了,我不就成天字第一号嫌疑犯了。”
程嘉云心情极好,一边饶有兴致地说着,一边往床另一头走,直走到黄薇躺着的那头床边。
黄薇听见刚刚那话,刚要生气,又看见人一直走到自己床头,她哆嗦了下,手拽着被角,“你,你干什么?”
程嘉云瞥见她眼底神情,浅勾起唇瓣,一手拽着脖子上的丝巾,一边弯腰俯身下去,将床上的人圈在自己身体和床的中间,“别动,手表在枕头底下。”
说着,伸另一只手在中间枕头底下摸。
她昨夜脱下来的,怕剐蹭到人,又怕惊醒她,就直接塞进了枕头底下。
黄薇本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低头又往被角里掩了掩头。
程嘉云视线却没有移开眼前的脸庞,她长睫紧闭,肌肤白皙,是一种健康的透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怀了孕的黄薇,比从前,更加迷人。
程嘉云直起身,将手表戴在左手腕上。
黄薇睁开眼,抬眼就瞥见床前站着的人。她刚洗过澡,将沐浴露的气味一下全带了过来,清新又好闻,像把两片刚切的柠檬片扔进清水里,舒适又凉爽。
黄薇默默看她,戴完手表,又系脖颈上的丝巾。
程嘉云穿衣有个小癖好,她爱穿各种各样的衬衫,然后在衬衫领口搭配各式各样的丝巾。配上她那一头的长卷发,有一种禁欲又典雅的气质。她今天穿的是铁锈红的丝质衬衫,配的撞色丝巾系法随意。
不得不说,程嘉云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个顶级绝美女人。
程嘉云系好丝巾,低头看着眼前依旧拽着被子,对着她虎视眈眈的人。
她笑了下,往旁边移门走,边说:“行了,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有看过,再说了,昨晚被占便宜的人又不是你,我还没说什么呢。”
黄薇黑脸:“……滚!”
枕头扔出去,掉在玻璃移门旁边,程嘉云弯腰将枕头捡起来,回头说:“我下午三点十分下课,到时候我来接你去机场。”
从移门进来,又从移门出去。
程嘉云拿着枕头走到客厅,看见阳台窗外的夏日阳光明媚,连香樟树叶也茂盛得滴油。她站在沙发旁,看着手里的枕头发笑,静静默了一会,才将枕头放在沙发上。
她手伸进外套口袋,摸到一把钥匙,愣了一下。
其实,把脸皮丢掉,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程嘉云八点前出了门去学校,黄薇一直等到外面开门关门的声音,才懒懒爬起来。
因为接到经纪人秦舒予的电话,说时光的人要和她见一面。
黄薇起床梳洗,出了卧室走到厨房,才看见桌上放了个餐盘,餐盘里是一份鸡蛋火腿三明治,旁边还倒了一杯牛奶。
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程嘉云给她做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