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条冰冷又心寒的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
江誉:【他伤得重吗?】
这个“他”
,边庐闭上眼都知道是谁。他冷笑一声,噼里啪啦打字:
【重啊,怎么不重,他衣服上那么多血,难道你以为他伤得很轻?你信不信我把你这话告诉他,看他跟不跟你哭。】
其实黎珀那点伤压根不算什么,顶多算点皮肉伤。除了腹部有些淤血,手背破了点皮外,再没看见任何一块破损,甚至连住院都不用,涂点药就能走。
但边庐是不可能跟江誉这么说的。黎珀好不容易把自己弄这么惨,让江誉心软了一回,万一他多嘴破坏人家好事,江誉再后悔了怎么办。
虽然他和江誉五年好友,但他总感觉自己猜不透江誉,就跟雾里看花似的,难搞得很。
另一边。
江誉盯着通讯器上的那一行字,眉心渐渐蹙起,眼底酝酿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他瞥了眼挂在落地衣架上的军装,最终收回视线,面无波澜地打字:【别跟他说。】
否则又要哭了。
*
白楼资源有限,羊光的枪伤还没痊愈,就被医生从白楼里赶了出来。出白楼的第一天,他就试图联系黎珀,并提出见面的想法。惊喜的是,黎珀居然也愿意见他。
“狄开死了?”
才刚见面,羊光就被这消息打得措手不及,他惊愕地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黎珀淡淡地点点头:“他被污染物寄生了。”
羊光嘴巴长得更大,他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时候?”
应该是他走之后吧,毕竟他走之前狄开都没什么异样……
等等!忽然,羊光想到什么,背后瞬间浮上一层冷汗。
而黎珀接下来的话也在他心头砸下一柄重锤:“你们和袭击者打斗的时候,我赶来之前。”
“……”
羊光立刻不阳光了。他如临深渊,眼前一片黑暗,好像这人生就这样看到头了,“那我……我不会也被……”
黎珀忽然一笑:“别担心,长官早就让人把你的血液拿去做污染物检测了,你没被寄生。”
话音落下,羊光猛地松了口气。他怔怔地看着黎珀,眼前好像看不见别的东西了,满眼都是他的笑。某个瞬间,他甚至觉得对方在光。
黎珀没注意到羊光的失神,他收敛笑意,正色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羊光马上竖起耳朵,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你说,我在听。”
黎珀垂下眸,他声音轻缓,不疾不徐道:“不要把我出任务时拿枪和杀|人的事说出去,你应该明白的。”
说完后,他撩起眼皮,瞥了羊光一眼。
羊光心脏一缩,不知是不是错觉,刚刚那一瞬间,他莫名觉得这眼神锋利又危险,就跟一柄泛着寒芒的匕一样,让他心头一跳。
“……好。”
良久,他伴着激烈的心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