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愣神时,听见时柯羽说:“我布置了一下,还是不能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其实,不用。”
白毅染说。
时柯羽手指微微曲起,心脏袭来刺痛。
宽敞的书桌旁,那里刚好是避光处,一块墨黑色的方布盖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白毅染走过去揭开,是一台显微镜,跟当年他坑时柯羽奖学金买的那台一模一样。
于是,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当年的记忆,他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立刻转身看别的地方。
见时柯羽不打算走,白毅染似乎是妥协了,他转过身坐到床上,一股作气,“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还行。”
时柯羽依然站着,似乎在等对方的邀请。
“坐吧。”
白毅染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又问:“当初……”
他微微转头,去摆弄一旁的被角:“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四年都不回来一次?”
白毅染誓,这些话他只问这一次,今后再也不会提起。
沉默一瞬,时柯羽开口道:“以后再告诉你,行吗?”
没有得到答案,白毅染心里几乎是一沉,但也快调整好面部表情,点点头:“都可以。”
“对了,你读研打算去哪儿?”
时柯羽本来想问他和张沉余的事,可是没敢开口。
“再说。”
白毅染回答得很敷衍。
听到这话,时柯羽第一反应是意外。以前在自己面前根本不会藏事的人现在不愿意跟他说这些了。
他点点头,没再问。
其实他一回来就找人查过了,张沉余读的是音乐学院,而且不在枭城,两人估计是分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
这时,白毅染站起身来:“我洗澡睡了。”
说完走过去放倒行李箱,拉开拉链,翻出睡衣。
“洗手间在哪儿啊?”
他转头,才现时柯羽已经不在这房间里了。
于是拿着睡衣打算自己出去找找,结果刚一到门口,就碰到时柯羽进来,他手里也拿着一套睡衣。
白毅染从小就不喜欢用浴袍,他喜欢洗完澡擦干后立马穿上睡衣,然后钻进被窝。但他又是那种懒到不愿意去拿睡衣的人,于是十几年了都没有拿过几次,一直是时柯羽帮他拿的。
白毅染有些走神,时柯羽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他回过神来后将手里的衣物递给他。
“不用,我已经拿了。”
白毅染晃晃手中的衣物,又说:“以后也不用帮我拿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他朝时柯羽愧疚地笑着:“以前总是让你帮我拿,不好意思啊。”
说完,虽然不知道浴室在哪儿,他还是闷着头出去了。
剩时柯羽一个人站在门口,将手里的衣物捏得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