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樵点点头,外卖这工作一直都是他做,他也算是轻车熟路,按时给人送到后,他没有着急回去,找了个路边的电话亭,给他大哥打了个电话。
“大哥,是我。”
江裕放松了身体,好好跟弟弟通这通电话,“怎么?东西弄到手了?”
江樵将听筒从右手换到了左手,他还在鹿角街上,随时都能遇到眼熟的人,视线不得不留意到身旁的人。
“大哥,这个方子你是非要不可吗?”
江裕吁出一口气,有点不耐烦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来问这种问题,是不是有点多余。”
自己是了解大哥,先前大哥或许是真心实意想要买纪家的方子,但后来跟纪家的矛盾多了起来后,大哥更多的是想要泄,想要出气,买方子已经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了。
“我们家也不是非得做纪家这个生意,你放他一条活路不行吗?只是一间小铺子,不值得你大费周章地弄到手。”
江裕捏鼻梁的手微微一顿,抬头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现在根本就不是想要方子,你只是想要出气,他爸爸已经去世了,哥,你放过他吧。”
江裕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他也不怕承认,“是,我就是想出气,那你帮不帮你大哥出这个气?”
“大哥!”
没有得到江樵肯定回答,江裕非常不满意,“你现在翅膀硬了,胳膊肘往外拐,你忘了你姓什么?你姓江,你跟你大哥我同气连枝,他姓纪的只是一个外人,我看你不是失忆了,是把脑子撞坏了,为了个外人来顶撞你大哥?”
江樵谁的话都不听,唯独还忌惮他大哥几分,先前不管玩得有多乱,只要他大哥一句不高兴,他立马能断得干干净净,什么时候这么拖泥带水过。
“你可能还不知道,今天柯文告诉我,姓纪的那家同意拆迁了。”
江樵一愣,他昨晚才跟纪守拙谈过这件事情,纪守拙分明还没有下决定,“谁?纪守拙同意的?”
不对啊,今天新品上架,纪守拙一早上都在铺子里忙碌,哪儿有时间出去。
“听柯文说是他姐姐和姐夫去签的字。”
江裕也是个人精,听他弟弟的语气,明显纪守拙不知情,“怎么了?他家里人瞒着他去的?”
一想到洪令那天说的话,他说通纪巧荷,瞒着纪守拙的可能性极大。
江裕冷哼一声,手指轻扣在座椅扶手上,“姓纪的自己都不团结,你还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别忘了我们约定好的时间,你能拿回来,你大哥就拿方子做生意,顺道再出个气,你要是拿不回来,我就只能自己替自己出气,方子我也不要了。”
这赤裸裸的威胁,叫江樵不敢再跟他大哥讲条件,挂了电话,他看向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忽然肩膀上一重,被人拍了一下,江樵吓得反扣住了肩膀的手掌,那人哇哇直叫,“疼疼疼!阿愚!松开!”
来人是吴金城,江樵回过神,赶紧撒手。
吴金城揉着手腕,抱怨道:“你小子下手怎么这么重啊?手腕差点没被你掰折了。”
江樵脑子里一片空白,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