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听得周廷珅一番话林初晚已经对他彻底si心了,如果说她从前颓丧灰暗其实内里还是偷偷盼着男人能够重视自己,对他还有一丝丝期望,如今借着怀孕一事她倒是把人看开了,知道了男人是个什么货se,整个人休息了两天加上吃了梁太医开的安胎药同一些开胃的吃食倒是整个人好些了,原以为自己是中毒濒si,如今知道是有孕倒是觉着整个人好些了,只是心境不复从前。坐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那仍有些苍白的脸,林初晚自己个儿拿木梳给自己梳起头来。“娇杏,帮我把前些天老爷送的那套亮se的堆纱g0ng花发簪拿来,我要用,这些金首饰沉甸甸的,压得我脖子疼。”
“好,我这就去拿!”
这两日见自家小姐有jg神多了,娇杏亦是一颗心放下大半,现在还能想着自己起来梳妆打扮,怕是心情也好了,她连忙把柜子里收着的g0ng花首饰拿出来,而一旁正帮她绣着新肚兜的芍药却总觉着哪儿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本来小姐这人就是开朗外向的,兴许前些天不过是蔫了半个月罢了……
林初晚知道现在这儿不能再待了,必须想法子逃出去,可是y闯出去机会不大还会惹怒周廷珅,她只得忍着,再想想办法。记得出将军府前她听三夫人说过陆家二爷的商队是分两队出发的月前出了一队,余下那队应该也快出发了,自己得想个办法跟着商队出城或许胜算大些。思及此,林初晚也有了盼头,盘算着怎么让周廷珅对自己放下戒备。周廷珅因着她怀孕,心情好得不得了,甚至还偷偷和李副将说了,李副将吓得碗都快掉了,本想劝说几句,不过他也知道周将军的儿媳妇已经和离了,周家长房大nn早换人了,也就没什么顾忌不是,不过周将军也没有说c办婚宴的事,他也大概猜到是想偷偷儿金屋藏娇也就不再多言语了。毕竟这是别人家的私事不是,只是苦了那个小姑娘。
果然同李副将讲完之后,周廷珅又是一阵窃喜,便骑着马早早到外宅去了。不想今日才进后院就瞧见林初晚正坐在栏杆边上透气纳凉一身落霞红,梳着垂挂髻,头上一朵绯seg0ng花简简单单的打扮衬得那jg致的小脸儿越发柔媚起来,直叫他心情大好,自己个儿像个初识情ai的小年轻似的朝她大步走了过去。
“爷您回来了……”
林初晚见他今日来得早,又一脸喜se,心里十分反感嫌恶却又下了决心不想乱了谋算,只笑yy地上前福身,唤了他一声爷。男人却顾着她的身子怕她累着,忙将她扶好搂在怀里,“以后不准这般,好好躺着坐着,让爹……让我好好伺候你……”
原以为可能得拖到自己从京城回来她才能想开,没想到她又恢复到从前那般,对自己甚为尊重依恋的模样不禁满心欢喜,这丫头年轻水灵长得娇yan妩媚,现下还给自己添了个孩子在肚子里,周廷珅觉得自己快乐坏了,其实嘛,nv人都这样,再嫌恶再不乐意,男人真心疼她,再撒个种在她肚子里,彼此有了断不了解不开的关系,还不是就乖乖依了自己,想到这儿,男人更是不停地在她脸颊轻蹭,轻啄她的额头。“你方才唤我什么?再多叫几句,嗯?”
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男人好似新婚一般对着林初晚稀罕得不得了。
“你……我不记得了……”
故作娇羞地低下头,林初晚忍辱负重地行事,有意无意地g引着男人。
“再叫一声……实在害臊叫我夫君也可以不是。”
周廷珅见她这般又好似同从前那样ai撒娇不免更加欢喜了,直不停地抚着她的脸儿。
咬了咬下唇,林初晚只倚在男人肩上依着他所说的唤了一声“爷”
,叫他夫君那是不能够的,毕竟在男人心里,自己只不过是供他消遣泄yu的小玩意儿罢了,连个名分也不肯给自己,若不是肚子里有了他的种,他如何会关心起自己来?
周廷珅也不是不知道她恼了自己把她关在这儿,只温柔地搂紧她。“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要相信我,我心里是有你的,绝对不会辜负你,你且安心养胎,等我回云州我就带你去西北,那儿没有人认识你,虽不能给你t面的婚宴,也没能给你婚书,可我们以后的日子也和寻常夫妻没差多少。”
“是……可是我,我想大姐,想弟弟们,想我娘亲了,你好歹让我见见他们不是,难道跟了你,我就成了没根的浮萍了,只得你同孩子两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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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儿,我……”
“我不要你说好话劝我。”
抿了抿唇,林初晚难过地蹙眉。“我想我大姐,想弟弟……我知道我同你在一起见不得人,可你不该这样欺负我啊……”
说着,她一时也委屈却哭不出来只艰难地别过脸去好生哀怨的模样。
见她这般模样,周廷珅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好一会儿才道:“我也不是不让你见人,我只是怕别人知道了议论你。”
“我不怕别人议论,我只是想见见娘家人而已,你都说了,等你从京城回来就要去西北,到时候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云州……你自是来去自如,我呢?白白跟了你无名无分也就罢了,连家人骨r0u亲情都没了……”
说着说着,她直抓着男人的衣襟哭了起来。
周廷珅这人虽固执冷血,可自从遇见了她x情也变了许多,何况她现在怀着自己的孩子,无名无分地让她跟着自己已经很苦了,怎么舍得她一再受苦呢?男人只紧了紧她的身子,好一会儿才道:“那我让人送你去云裳楼见见你大姐,只是咱们的关系……”
“呸,我也是要脸的,难不成不瞒着还到处说嘴去?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怕男人不信自己,林初晚只啐了一口,又好似打趣一般地说着,又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进了男人的x膛。
男人见她又像从前一般直来直去只当她是想开了,心里更加开心,疑心去了大半,只宠溺地0着她垂落在一侧的长发。当天h昏便安排她坐上马车去云裳楼了。
林初晚一离开,云裳楼的生意几乎全由大姐包了,好在三夫人隔三差五过来也叫她安心,其实不止三夫人,二夫人的一对儿nv也常常过来,周逸青会帮着她看账记单子成衣款式,而周懿敏都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被二夫人看的紧,不过却也时常陪着哥哥过来。周廷珅却不让她太早过去怕见的人多容易露出破绽,单单挑h昏的时候去,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三夫人今日因着领了人过来倒是还没走。
“婶娘,我怎么瞧着那个叫秋茹的姑娘长得好生眼熟……”
好奇地看着正在楼下工坊正学着手艺的两个丫鬟,林初暖重又回了账房。
“你这人嘴不厉害,眼睛却毒,她俩在逸yan房里李銮嫣看着碍眼给打发做杂役去了,现投靠了我,我便寻了个由头把她们弄出来,那秋茹因着长得肖似李銮嫣天天被可劲儿折磨呢。”
陆清宜近来为着二房所作所为,心里又记挂着林初晚十分不痛快也不瞒着她,只当多个人多个帮手好谋划谋划。
林初暖闻言只好奇地沉思起来,这时候门却被打开了,进来的是几乎瘦了一大圈的妹妹林初晚,两人都站了起来。“晚晚,你怎么成这样了?”
先前打发去宁县问候的人都被周廷珅的暗卫糊弄过去了,他们真当她回娘家去了,不想今日见她面容憔悴地进来,不免担心起来。
“大姐!婶娘!你们可得救救我,你们若不帮我可就一尸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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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陆清宜同林初暖赶忙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一旁休憩用的长榻上。“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听得她说一尸两命陆清宜吓得不轻,这孩子绝对不可能是周逸yan的,这些时日能近她身的男人可只有周廷珅!
“晚晚,你快喝点儿水,你不是回舅妈那儿了吗?”
心疼地搂着妹妹向来胆小的林初暖觉得自己一颗心都乱了。
握了握大姐的手,一路过来提心吊胆的她终是安心地喝了口水,原本她还以为陆清宜不在只得花些时间去找她来,不想人都齐了,她倒安心了许多。“婶娘,你娘家的商队是不是还剩一支没出发?我公爹……周廷珅他把我的肚子弄大了,不想认账,把我拘起来了,要不是我花了些心思哄他,可要被他拘一辈子了。婶娘,我进门这么些年同你也好过一场,你可得帮帮我!”
说到这儿,林初晚又恨起来,只咬牙切齿地说着。
闻言,两人皆是一惊,陆清宜自是知道他俩隐约有私情,却不知道家里那位从来办事公道的大老爷竟g出这等败坏家声的事儿,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可按大老爷的行事手段又不见得有假。她只艰难地说道:“你知道我能力不足,只是,只是这等败家破业的事,我也不能叫白白看着,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你说与我听听,我,我试试能不能办到……”
闻言,林初晚一颗心算是放下了大半只将她俩拉到自己跟前,细细地说与她们听。陆清宜虽为人软弱些,到底在深宅大院里活了二十多年,倒看做寻常了,只慢慢儿记下来,又心疼地看着她的肚子,不免在心底慨叹,这大老爷也为免行事太恣意妄为了,其实就是敢吃不敢认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