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取下酒囊递到她唇边:“天寒路滑,还有一会功夫才能到,喝一口暖暖身子。”
江容晚侧头移开嘴唇:“修行之人,自是不宜再饮酒······”
话未说完,大手却已经掰过她的脸,扬起酒壶,对着她的唇生生灌了下去。
“你与我纠缠,便已然破了戒,再破一次又何妨。”
他满不在乎,声音随风飘的悠远。
烈酒辛辣又冰凉,呛得她不住的咳嗽,眼泪和残酒一道在唇角流了下来。
慕容景抬起衣袖帮她擦拭干净,又道:“论骑马,整个南楚未必有几人强的过我,可我的坐骑,始终只有皇嫂一人坐过。”
“这样说来,我还应当感到荣幸才是?”
江容晚扬起脸,真想看看他还能厚颜到何地步。
背后的人轻笑:“不敢,只是想说明,与女子共乘,不是我的强项,皇嫂若是不信,就赌上一赌,指不定你身上的香迷的我走了神,当真坠了崖,让我一世英名尽毁,也未可知。”
“罢了,谁要同你赌,我不动就是。”
江容晚不敢拿性命作赌,便由着他。
慕容景策马扬鞭,笑的得意,马也感受到主人的心情,尾巴一晃一晃,步子更加轻快。
玉佛寺在城郊山野,极为幽僻之处,一路上无一点人声。走出二十里地,方才变得亮堂起来。
眼前不远处,是长安城。
今日凌霜节,城中万民点灯相庆,意在求冬神庇佑。故而城内灯火璀璨,宛如白昼。
慕容景下马,将马系于树下,朝她伸手:“到了t。”
江容晚疑惑不解:“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他指了指前面:“自然是,游街。”
“裕王不惜千里奔波,带我来此,不会只是为了游街吧?”
“正是。皇嫂那日说过,愿意将你的所有捧献于我,我思来想去,想要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与我同游。这,不难吧?”
那人倚着树干,想了想,又意味深长的补充道:“当然,只是第一件事。”
“裕王好兴致,看来国事不够繁忙,还有闲暇游街。”
慕容景无视她话中的讥讽,潇洒的将衣袖一甩:“有劳皇嫂挂心,尚可。”
江容晚由他牵着入了城。长安街市人流如织,店肆林立,茶楼酒馆上王孙公子聚众会饮,舞姬歌女拢着琵琶,巧言笑语。每一间飞阁华檐上都挂着数盏式样不同的花灯,华光闪耀,煞是好看。
便连街上游走的庶民,面上也洋溢着喜气。许多妙龄女子,精心打扮,芳姿妍丽,结伴从他们身旁翩然而过,欢快的笑声像随风舞动的铜铃。
这等喧嚣热闹,倒是衬的江容晚一身白衣,立于街上,总归是太素净了些。
“阿晚随便看看,若是有喜欢的物什,买下来便是。”
慕容景饶有兴致的看着街边的摊市。
自他回长安之后,还是第一次叫她的闺名。江容晚的手陡然收紧,她不习惯他突然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