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一出来,整个周边都静了静,好半晌都没人敢开口。
倒是宋枕棠,才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对,她阖上眼皮,改口,“回将军府。”
今日和裴之婉、秦韵闹得太累,又喝了酒,回去后宋枕棠只简单用了几口晚膳,就早早沐浴安置了。
睡得虽早,起得却不早。第二天宋枕棠又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紫苏在外间听见动静,在门外小声问:“殿下,您醒了吗?”
宋枕棠翻个身披上外裳,懒洋洋地嗯一声,“醒了,进来吧。”
一般没事紫苏不会不等传唤就打扰她,宋枕棠看她端水进来,问:“有什么事?”
紫苏撂下温水,道:“冯公公来了。”
难道是母后又送来了什么东西?宋枕棠看向紫苏,紫苏却摇摇头,说:“仿佛是请您进宫的。”
刚起身,头发还没梳,宋枕棠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坐到妆台前,示意道:“请进来吧。”
冯程面上永远堆着笑,进来行礼问安之后,果然道:“今日裴大姑娘进宫请安了,皇后娘娘便想着请您进宫一起说说话。”
前几天进宫的时候,父皇母后所流露出来的意思,明显就是不希望她经常入宫,这才没过去几天,怎么会又叫她回去。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说表姐也在,难道是她和二哥的婚事?
一瞬间,宋枕棠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她点点头,“好,待我更衣。”
与归宁那日一样,入宫的马车依旧停在凤阳门,但不同的是,这次凤阳门前停着一驾凤撵,是裴皇后特意派来接她的。
想到上次宣成帝托萧琢送来的药,宋枕棠心口蓦的一暖。
到了栖梧宫,宋枕棠没让通传,熟门熟路地进了偏殿。
东间里,裴皇后正拉着裴之娴在窗边说话,不知裴皇后说了什么,裴之娴低着头,隐约可见耳垂通红。
“母后。”
宋枕棠给裴皇后见礼,又朝裴之娴点头,“大表姐。”
和裴之婉不同,裴之娴比宋枕棠大了三岁,性子也十分娴静,此时很有规矩地起身避开宋枕棠的礼,然后朝她福了一福。
宋枕棠亲自扶她起身,无奈道:“表姐总是这么见外。”
裴之娴温柔道:“亲近归亲近,却不能错了规矩。”
知她一向是这样规律严谨的性子,宋枕棠没再说什么。裴皇后笑着唤人传膳,“可算来了,我和你表姐啊早就饿了。”
难不成真的有事要说,才专门等她进宫一起用膳?可直到用过午膳,裴之娴告退离开,裴皇后都没有说什么事。
宋枕棠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口问道:“母后,您今日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裴皇后叹口气,却没说话,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神情是宋枕棠看不懂的复杂。
她不禁放轻了声音,“母后?到底怎么了?”
裴皇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我们阿棠自成婚后,就长大了。”